当然,靳涛的话只能当做玩笑,先不说靳波有没有那个胆子。
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抄家的死罪,连他爷爷也得搭进去。
不过此时,报复马晋的事先放到一边,让靳涛不明白的是,黑衣卫怎么来找自家堂弟,而且他们口中那个巡查御史是不是马晋。
如果是,那这是不是马晋那厮公报私仇,故意找靳家的茬。
正当靳涛心中正琢磨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戴农已经带着手下闯进了房间,旁边还有几个靳家想要阻拦的下人被挤在一旁。
既然已经接了来拿靳波的命令,戴农就不会畏畏缩缩,他能舍下面子,黑衣卫丟不起那个脸。
当戴农看到靳波时,面色严肃的抱了一下拳,冷声道。
“本官乃是黑衣卫百户戴农,奉京畿道巡查御史马大人的命令,请靳公子过堂问话。”
靳波是什么性子,狂妄嚣张,他活了二十年,除了他爹和他爷,谁也不惧让。
见戴农这些人不经通报就强闯靳家府门,靳波心里顿时满是怒火,再看戴农一副冷傲的面容,言语之间带着命令,当即忍不住了。
“大胆,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赶紧给少爷滚出去,不然让你们出不了兖州城。”
戴农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在黑衣卫当差也有近十年了,进府拿人算是家常便饭,没有上千也有数百次,但至今没有见过他们黑衣卫的衣服,还让他滚出去的。
不过旋即戴农心里就是一片怒火,黑衣卫是什么人,天子亲军,有监察百官、差办不法官员之责,是皇上最忠心和得力的手下。
在大乾臭名昭……呸,声名赫赫,就是王府,他们也不是没去过抓过人。
今天竟然有人让他们滚出去,戴农是有些顾忌靳凤伦,但不代表靳波可以侮辱黑衣卫的尊严。
戴农可以保证,靳波此话一出,如果今天他要是退了一步,回去就得被指挥使,和几万的同僚给弄死,黑衣卫丟不起这人。
……
心中怒火燃烧,戴农也不废话,直接拔出手中钢刀,他一出手,身后早就被靳波惹怒的黑衣卫也纷纷抽出了腰间的兵器,霎时间,气氛当即紧张了起来。
靳涛和靳波被戴农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靳府的下人也赶忙护在二人身前。
戴农面无表情的冷冷看着靳波:“请靳公子随我们上路。”
靳波虽有些慌张,但尤自嘴硬:“拔刀,吓唬谁呢,你倒是敢动手不成。”
得~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话都这份上了,戴农要是怂了,还做什么黑衣卫,直接自杀以谢皇恩吧……
“靳波抗命不尊,立刻拿下。”
戴农先给靳波扔了一个抗命的罪名,然后直接上前,将挡在靳波身前的下人拨开,然后将靳波一脚踹倒,身后的黑衣卫一拥而上,把靳波给死死摁倒,五花大绑给捆了起来。
当然,因为刚才靳波的狂言,早就心里不爽的黑衣卫不免加上一些小动作,靳波的嘴被堵住,只能睁大了双目直哼哼。
………
黑衣卫动手抓靳波,靳涛和靳府的下人本能想上来救,戴农手疾眼快,直接一刀将一个木架砍成两半,暴喝道。
“黑衣卫办事,闲人闪开,但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戴农阴测测的看着靳涛,靳涛在京城的名声也不小,戴农干的就是收集情报的差事,当然识得他?
“靳大公子,这靳波犯了事,我奉上面的的命令拿他,尔等可万万不可自误,不然。”
说着,戴农将手里的钢刀利落的挽了个刀花,冷声喝道:“我认识你,我手里的刀可不是你。”
………
如果是私下里,戴农一个六品小官,借他两胆子,也不敢当众威胁工部尚书的长孙,但现在是公事期间,他代表的是黑衣卫,别说对面是靳涛,就是靳凤伦,戴农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是皇权赋予他们的底气,黑衣卫可以有顾忌和考虑,甚至可以微微做出退让,但绝不能怂。
这是黑衣卫的死规矩,私下里怎么都行,奴膝媚骨他们也不管,但要是穿了这身黑锦衣,你就决不能丟黑衣卫的人。
违反了这条死规矩,就是黑衣卫指挥使,也会威严扫地,人心尽失。
在大乾,除了皇帝,黑衣谁也不怂!
……
靳波一直待在兖州,对黑衣卫不甚了解,靳涛可是在京城长大的。
黑衣卫是干什么的,他绝不会不知道,刚才靳波说话时,他就意识到不好,想要阻拦已经晚了,不过堂弟靳波在他眼前被人抓走,他不可能一声不吭。
人总是要成长的,靳涛经过一连串的打击,性子比几个月之前要平稳了一些,要是之前,他虽然不敢跟着靳波一起骂,也绝不会让黑衣卫动手抓人。
此刻,靳涛止住靳家的下人,上前和戴农交涉:“这位大人,不知我二弟犯了何事,竟然惊动黑衣卫上门。”
人也抓完了,手也动了,得罪都得罪干净了,戴农也懒得假惺惺的和靳涛客气。
“黑衣卫办差,闲人莫问。”
靳涛险些被气个倒仰,他是平稳了一些,可不代表换了个人,强压怒气道:“黑衣卫再厉害,也不能随便抓人,这可是靳家,靳凤伦的靳家。”
戴农见靳波被绑好,也不废话,都撕破脸了,还怂个屁,懒洋洋的道了一句。
“那又怎样。”
转身直接带着靳波离开,期间有靳家的下人护院想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