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诸山颛孙家晚宴,可称之为盛大而庄重,一是因为隆谢李之对于瑜然郡主救命之恩,二则他间接避免整个家族被蛊巫师控制。
虽说那等心神控制没有几十年难以达成,但如老祖宗那般具有通玄耳力之人,也不能从其中发现一点玄机隐藏,一旦老人逝去,恐怕只剩下任人宰割巨大隐患了。
而老祖宗之所以将自身特异技能隐藏起来,出自身安危之外,无非是关键时刻保得颛孙家百年传承,不至于在下一辈就沦落。
只是她绝想不到,耳力那等极为精纯特殊感知,居然会与污秽到极致的蛊毒犯冲,竟是远远逃避开去,没有令她有半点知觉。
蛊毒之害呈几十倍远超普通瘟疫,那等完全成熟后的灾难性质祸患,或许会令整个长安城都难以抵御。
了解到其中险极又险,颛孙家上下对于李之的感恩戴德也事出必然。
今日晚间,他就成为全场群而功之焦点人物,陕西人性格豪爽,说起话来经锵有力,快人快语,不拐弯抹角,好就是好,坏就是坏,说不到一起,就开口骂,再不解恨,就大动干戈。
这种倔、犟、硬、碰性格,也充分体现在酒场上,总之这里的汉子,是黄土、秦岭造就,可以用一个“土”字概括:土得清新,土得可爱,土得热烈。
男人们天生身体剽悼,似乎有用不完的精神、力气,血性好刀,喜欢动武;婆娘们却出奇的温雅漂亮,几乎个个细皮嫩肉,柳腰丰.臀,姿质艳丽,当然婚育后会有另番展现。
而且这里人不论男女都喜好热闹,干哈事都讲形式,求排场,爱搞这样那样的仪式,而且总要把这些形式、仪式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就如今晚,只为着李之一人,颛孙家就请来了长安城附近百里,最有名的腰鼓、秦腔、秧歌、民间锣鼓、皮影等几乎所有助兴手段。
从一开始的矜持后,见识到近乎所有人的真诚相待,李之也逐渐放开了心性,反正有作弊手段,索性与一众年轻族人大开大合饮起酒来。
尤其不时传来的腰鼓乐更自由,狂放,配合着特有的陕北大唢呐沸腾音调,倒也使得现场气氛一轮高过一轮。
酒兴正值酣畅时,连那已经七十几岁高龄的颛孙云山,也带着头吼起了秦腔,哪里还有丁点贵族气质,浑然一派极富有夸张性的民间乡土朴实粗犷莽汉。
更有以梆击节时发出“恍恍”声连贯始终,等到李之佯醉被人抬离,耳边仍旧传来一阵强似一阵的原始豪放声浪。
或许有意为他制造独处机会,夏婆婆三人也没跟了来,便是瑜然的两位贴身侍女也被人留下了。
因为颛孙家上下均知瑜然的未来亲事,那栋一进山门处的迎客楼,就正式归与李之所有,在几名壮汉离去不久,由清绮郡主揪着耳朵起身的他,就已经被强制性逼迫着与二女商议,定制牌匾是采用正清文绮堂招牌,还是以其他居处雅号命名之事。
“原来正文哥哥这样能喝?不是装醉,会不会把我们家人灌倒大半?”瑜然显然为又发现李之身上一个秘密而欣喜不已。
“你哪里知道他,是有作弊手段的!”清绮窃笑着给她解释。
“只顾了喝酒,饭菜也没吃几口,你们夫君可是有些饿了!”李之伸个懒腰嘟噜着。
“后厨就在后院,要不我和清绮姐姐给你随便弄几道菜?不过,我是一点厨艺也不会,能否熟了也存在疑问。”
清绮哈哈大笑,“我们姐妹水平不相上下!不如让他亲自下厨,这人很会炒几个菜的,以后我们负责生孩子,他就要担负起侍候夫人一职!”
“喂,瑜然也才十六岁,你也不怕教坏了孩子!”李之不满道。
尽管满面红晕,瑜然犹自咬着牙争辩道:“我可不小了,能,能生的!”
“噗嗤!”望着她一副羞意窘态,却又不甘被轻视的急于表白模样,清绮终是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李之早已被救以刺激得亢奋,眼见两位挚爱各有其截然不同美颜温热,心下不由一热,竟是不知不觉间流出鼻血来。
瑜然一见,顿显恐慌,忙几步上前,搂住了就要开哭,更是引得清绮那丫头笑得几乎岔不过气来。
“哎呀,我说我那愚笨的妹妹呦,这家伙是被我们的美貌给刺激了,脑子里在想些儿童不宜羞人场面呢!”
“呀!”瑜然惊吓一般松开了手,后撤几步后才醒悟过来,连忙摆手解释,“正文哥哥,我可不怕你做些什么,只是为何会流鼻血?对身子有碍么?”
清绮伸脚踢了下李之屁股,“快去做饭,我给妹妹普及一下生理知识,男人不方便听的!”
李之撇起嘴,极不满意的做出鬼脸,以示抗议,但还是乐滋滋转身而去。
他前世就是个吃货,手里很有家几个拿手菜,尽管此时的年代,相关调料上并不齐全,好在他脑子里有的是药方,勉强因势就简调配些也不是很难。
于是没过多久,后厨里叮叮当当剁菜板声音就传出来,清绮相当满意的说道:“我们家这位还算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值得期待!”
瑜然捂嘴乐着,“那是将婆姨的话好不好?姐姐竟然放置到一个大男人身上,忒坏了!”
“你哪里知道,咱家小侯爷是被我一手调教出来,那时虽然还没敢想今后就会嫁给他,但前期培训还是可以提前进行的!”
“那我们只顾了养尊处优,会被外人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