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等秦谖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了,强按下心里的失落,出门问向外面的小陶子皇上去了哪里,这还不到早朝的时间。
“奴才送皇上出宫,好像看着皇上往坤宁宫那面的桃林去了。”
桃林,秦谖目光微微怔了怔,随即回殿,吩咐如镜如花,“你们不用在这伺候了,快去准备早膳。”
“主子可是饿了?如水如月已经去了,我再去催催?”如镜停下手里的活计,她原本正在仔细擦着云台殿的花瓶。
“嗯。”秦谖点点头,“顺便在早晨的蜜水里加些姜。”秦谖看着外面的风雪天。“皇上一会也许还会来。”
“啊。”皇上走了还会来用膳么,如镜如花在心里嘀咕,这外面这么冷,皇上得多折腾多累啊,想着,心里并不十分信服主子的话,但脚下还是动了,都去了小厨房。
等热腾腾的青菜钵,水晶虾饺被端上来的时候,外面果然传来陈阜的声音,“皇上驾到。”
皇上果然来了。
秦谖笑着起身相迎,装作不知,“大清早的,皇上也不多睡一会,又出去做什么。”
皇上只是笑一笑,“出去走走,想了想,还是回你这里用早膳好了,一会去早朝也不远。”
秦谖亲自倒了一杯加了姜的蜜水,“皇上先喝一杯热水,暖暖身子,再用早膳。”
皇上接过,温度并不十分烫,手里还拿得住,抿了一口,姜的味道带着浓浓的滚烫之意落进胃里,五脏六腑瞬间暖和了起来。
“真好。到底是你心思细。”说完又看一眼自己身后脸被冻得青紫的长乐等人,“给他们也都倒一杯吧,暖暖身子。”
如镜如花闻言便挨个给长乐未央陈阜几人都倒了一杯。几个人接过喝了几口,脸上立刻活泛起来。
等身上的寒意都消散了。皇上才和秦谖一起用了早膳,时间到了,皇上自去上了早朝。
秦谖送了皇上,这才躺会藤椅上发呆,想起自己昨晚那些话,当真是大胆了,幸好早晨小心翼翼的觑了好几遍皇上的脸色,皇上并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想来是忘了。
一念至此,秦谖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出神了许久,随即才想起李紫曦的事情。
如今皇上对李紫曦之怨,之恼,之恨不可谓不深,昨日都说出了此生与她永不相见的话,虽然只是醉后的情急之语,但李紫曦再想进宫,只怕是不能轻易如愿了。
皇上既然能让薛茜桃去沉玉苑。可见对薛茜桃十分信任,有了这份信任在,李紫曦与皇上的误会。怕是没有大白的一天了。
秦谖沉思着,李紫曦不回宫也好,让她安稳的呆在沉玉苑,可是薛茜桃,却不能让她得意下去。
左思右想后,秦谖唤来如月,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发觉如月心思细腻敏锐,是个可用可信的人。
秦谖在如月耳边低低交代了一番。随后将自己云台殿的令牌和一些碎银子交给如月,如月并未有任何迟疑。立刻答应下来,秦谖看在眼里十分满意。又交代了几句,如月一边细想着一边点头应下。
末了才转身要出门,“穿厚些,千万莫要着凉了。”秦谖又叮嘱一遍,“还有,出去的话从东直门出去,一般那对面的庆丰街口就有拉客的马车,多给他些银子。”
如月应了,又去自己屋里换了衣裳,才出了门。
一直到晚上,如月才在秦谖焦急的等待中回来了,先脱下外衣,抖了抖满身的风雪,如镜如花给如月倒了姜茶。
如月喝了茶,暖了身子,便过去给秦谖回话,“主子,沉玉苑我根本进不去,在门口观望了许久,守卫都很森严,拿出了令牌,却说又要皇上的手谕,压根不能进去。”如月的神情很是沮丧。
秦谖哑然,万万没想到沉玉苑居然连宫里的人都不许进去,想来是皇上吩咐的,来保护李紫曦亦或是防范她出逃。
“知道了,辛苦你了,快去把衣裳换了吧,我在另外想一些办法。”秦谖柔声宽慰如月,如月点头退下了。
夜里,秦谖挑灯给李紫曦写了一封长信,望着窗外的风雪寒夜,也不知李紫曦是如何过的。
第二日,秦谖便去了侍卫所,许久没有见陈卿琰了,想起上次与陈卿琰并肩而立的女子,秦谖在肩辇上微微发怔,这么多日子过去了,二人应该有了新的进展,陈卿琰想来会在这里呆得更久了,秦谖内心从未真正想过陈卿琰会一直留在宫里,她总觉得他像风,像鸟,是自由没有拘束的。又想起陈卿琰谈到她的师父时候的神情,秦谖心里陡然升出了几分怅然,对这个人,自己似乎了解的太少,又仿佛很多。
到了侍卫所,秦谖点名找陈卿琰,侍卫所的一见是秦谖,都不敢怠慢,很快将陈卿琰寻了来。
陈卿琰看到是秦谖,上前行了礼,嘴上笑容不变,眼神似乎亮了亮。
“你在宫里也有了一些年头了,呆的可还习惯?”秦谖让陈卿琰起身,问道。
“劳烦宜嫔娘娘挂心了,左右都是打发日子,到哪里都是一样。”说着,嘴上挂出了略微嘲讽的笑意。
“我有一件事情想让你帮忙,我思来想去,这件事能帮我的只有你。”秦谖看着那熟悉的笑容,微微失神,表情却十分严肃。
陈卿琰看秦谖说的严肃,笑意微微收敛了一些,眼神却无端露出了几分落寞:“宜嫔娘娘有什么事情但请吩咐,大约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娘娘才会记得我这个故人。”
秦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