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很多时候做事很无情,很功利。但她一直很有原则,比如不累及无辜,不违背道德,别人给予桃李,我必报之以琼琚。诸如此类。所以,在这件事里,她不得不顾及柴瑜的安危。因为萍水相逢,那个少年就毫不犹豫以自己的性命来让她活着。人生在世,有时候一生一世能活百年,也未必可能遇见一个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人。而她遇见了,她就会好好珍惜这种情分的。
“好了,不要闹得不愉快,我这也是为你好。”朱文康的语气也缓下来,脸上重新堆上那种令人作呕的假笑。
陈秋娘垂眸点头,端起了酒杯,宽袖一遮挡,酒从唇边过,全然流到了袖子里的棉花垫子上。也只有在此时此刻,陈秋娘才觉得古人这宽袖的装束、夸张的喝酒礼仪真是好的不得了,比现代的服装有太多的优越性。
只是依照朱文康不惜威逼要她喝酒的情况来看,这酒里肯定有古怪。不过,这酒里的古怪是什么?是企图控制她的毒药?还是想要迷晕她行不轨之事的mí_yào?亦或者就是那种下三滥的春|药?
如今她没有喝下去,要不要配合朱文康,装一下晕呢?这人似乎是不得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不过,若是一会儿装晕之后,他有所动作,她撕破脸,这个人又会如何呢?
一杯酒的时间,陈秋娘思绪起伏翻飞,在放下酒杯的那刻,她就决定将计就计,看看这朱文康到底想要干什么勾当。若是触及她底线的事,她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的极端。
“好香甜。”陈秋娘放下酒杯,对着朱文康一笑。
朱文康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的急不可耐。陈秋娘看他这样,便知道这是恶俗古装电视剧的桥段,下mí_yào、春药啥的来对付女子。只是电视剧里,女子在遭遇这种危难时,会有英俊的男子持剑来拯救,带着女子骑着白马扬长而去,之后便是郎才女貌的男主女主的花前月下了。
而在这个时空,原以为的倚靠,却毫不留情将她丢出门来,不肯提供哪怕一点的倚靠。本来她深思熟虑去找他,就是想着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在这边与朱文康纠缠不休,最终等待悲惨的命运,还不如主动出击,与张赐合作,哪怕从此后的日子提心吊胆、如履薄冰,但也好过如今这般憋屈到死。
想到张赐,陈秋娘心里涌上一股子怨气。凭什么招惹人呢。若是当初他不做那么多**的举动,让别人误以为她是他重要的人,她何至于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真是个讨厌的人。陈秋娘想。随即又觉得自己太不客观,自己如今的形势跟人家没半毛钱的关系。全是因有一个惊天动地的老娘,有个可能是前朝公主的身份。
陈秋娘思绪起伏,眉眼里还瞧着眼前朱文康。这男人一脸急不可耐,又为她倒了一杯酒,殷勤劝酒说:“这是天香楼不外传的秘酒,是这些舞姬养身的秘酿,我可是花了重金的,来再喝一杯。”
“公子,真的不胜酒力的。你看才这么小小一杯,我就觉得有点醉了。”她轻推那酒杯,撒娇似的摇头,眉眼之间,全是醉眼朦胧的笑。
“头晕了?”朱文康轻声问。
“嗯。”陈秋娘似梦呓地回答,眼皮一下往下打架,袖间的匕首已在手中。
“来。我扶你回去休息。”朱文康说着,就来扶她。
“嗯。”陈秋娘这会儿干脆彻底闭上眼,整个人靠在朱文康怀里。
朱文康又试探性地喊了几声“秋娘”,她只是起初梦呓似的“嗯”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息。这人看得逞了,便将她搂在怀里,喊了一声:“秀秀,安排好了么?”
“早安排好了。”有女子推了门进来,吃吃地笑,说,“看公子你着急的。”
“好了,小美人别吃醋。改天本公子好好疼你。”朱文康说着,还伸手捏了一把那女人的脸。
“哎呀,公子你别只是说说而已了。”那秀秀像是撅起嘴在说话,声音很嗲。
“少不了你好处的。你且下去吧。”朱文康挥退了这秀秀,就将陈秋娘半扶半抱地弄进了里屋,放在雕花大木床上。里屋是卧房,罗帐锦被,香薰炉里燃着奇异的香。
朱文康将她放在床上,随即就背对着她开始脱衣服。陈秋娘握紧匕首,准备等他脱个精光,她再来收拾他。却就在这时,屋外有人急促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喊:“公子,公子,不得了啦。”
“本公子不是吩咐过不要打扰我吗?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朱文康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穿回去。从里屋走出去开了门。
门外来的人就气喘吁吁地说:“公.....子,那个,柴瑜那小子跑了。”
“跑了?”朱文康声音森寒,随即就给了来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来人一下子扑通跪地,声音无比惊恐地求饶。
“跑了,你们不会带人追回来么?还他妈跑来烦老子。”朱文康说着又是给来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来人用颤抖的声音说:“已带人去追捕了,只是,只是那小子还伤了念奴公子,所以,所以小的才不得已来打扰公子了。”
朱文康一听说伤了念奴,立刻就暴怒地询问情况。那来报信的很害怕朱文康,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被打了几次,才算说了个大概。说是他们看守柴瑜的人照例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