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议员没搞懂张天元的意思,但阿普却很清楚。
他看了一眼托马斯道:“这求人办事儿,可是跟做生意一样,你什么都不拿,就想办事儿,这也未免有点太不懂道理了吧。
这跟买东西强买强卖究竟有什么区别?”
阿普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托马斯,说话直接带刺儿。
要是换了之前,恐怕托马斯肯定是要发飙的,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在惊恐之中无法自拔,还怎么发飙?
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送给张天元,只求张天元可以为他破财消灾。
“有有有,当然有东西的。”
他要是不拿好东西,怎么敢上门来?
就算他再高傲,可是他背后那个长官却同样怕死啊,为了一点金钱就把自己的命当儿戏,这种事儿,他可做不出来,那个人也做不出来。
越是有钱的人,就越是怕死啊。
他说着,急忙从随身带的包里面取出了一幅画,还有一件笔洗。
画和笔洗都是比较便于携带的东西,拿这个,也算是聪明。
等托马斯将两样东西放到桌上的时候,明显犹豫了一下,甚至有把那幅画抽回去的举动。
“这画有问题?”
张天元问道。
他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戏谑之意。
“这!这!”
托马斯额头上尽是冷汗,结结巴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张教授是风水大家,更是收藏大师,你可要实话实说啊,万一拿了赝品来糊弄人,到时候得罪了张教授,我看你小命真就不保了。”
阿普在一旁笑道。
他这话只是吓唬对方,但托马斯听了之后,却是浑身发抖。
他急急忙忙解释道:“这不怪我啊,这幅画是我以前从一个老华裔手里收来的,他说这是故宫博物院专门放赝品的箱子里取出来的,不算走私。
我便宜收了,本来是想自己留着玩的。
这一次来求张教授帮忙,是想拿那件笔洗的,根本没想着拿这个画啊,谁知道鬼使神差地就拿来的。”
他越着急,解释就越乱,听得人雾里云里的。
张天元笑了笑道:“不管是不是赝品,还是看看再说吧,那笔洗,倒是一般货色。”
“一般货色?”
托马斯愣了一下,他可是听那位长官说这是宝贝,是古董啊。
“没错,这还凑合算是古董吧,毕竟你们美国的历史太短,就算是民国的东西,也会认为很古老了吧?”
张天元笑着说道:“笔洗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之外的一种文房用具,顾名思义是用来盛水洗毛笔的器皿,也可用来在毛笔书写、作画前,作为润笔、润墨之用。
笔洗以形制乖巧、雅致精美而广受青睐。
我曾收藏过各种笔洗,形状多种多样,有花朵洗、桃式洗、荷叶洗、鞋洗、人物洗等;
笔洗的质地各不相同,有瓷、玉、玛瑙、铜、象牙、犀角等;
笔洗上面装饰的花纹图案也各有千秋,或富贵吉祥,或文雅庄重,给人以美的享受和启迪。
这只民国荷花笔洗,长20厘米,宽15厘米,高6厘米,重约2.1千克,选用上等的纯紫铜制作而成,通体内外紫铜质地细腻,手感润滑,极为雅致,其表面包浆浓厚,色泽炫丽。
该笔洗设计精妙入微,纹理清晰,栩栩如生,彰显一派夏日意趣盎然的生机。
笔洗的主体是一片荷叶,上面的筋脉丝丝缕缕很逼真,左边有一只青蛙,笔洗冲口的对面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似开未开,孕育着旺盛的生命。
青蛙的对面是一只莲蓬,如此美轮美奂的造型带给人们岂止是一点感官的愉悦?
这只笔洗工艺精湛,妙颖生动,作为文案小品,与砚池笔山相伴充满诗情画意,不但具有较高的实用性,而且还可以怡情养性、陶冶情操,令人爱不释手。
夏日是荷花开放的季节。
炎炎夏日,赏玩这只荷花笔洗,仿佛看到家乡池塘中的荷花竞相绽放与蓝天白云相配,构成了一幅天然的山水田园画卷,让人在美不胜收的荷塘园里倍感清新。
笔洗做工倒是精美,然而毕竟只是民国的普通货色,不值几个钱的。
如果你想用这个来当酬金,那就太寒碜了。”
张天元说话,同样不给托马斯面子,反正他又不认识这个托马斯是谁,为什么要给对方面子?
托马斯听张天元说的头头是道,觉得不可能是忽悠人。
而且现场就有笔记本电脑,他直接上网搜索了一下,果然有这个笔洗的介绍。
跟张天元所说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真不值钱?”
托马斯有点快崩溃了。
东西不值钱不要紧,关键是这东西牵扯到了他的小命啊。
“看看另外一件东西吧,如果真是赝品,那今天我可没办法给你做什么了。”
张天元脸色淡漠地打开了那幅画。
赝品?
那一瞬间,张天元真像上去抽这托马斯一巴掌。
不管别的,单纯看这幅画的精美程度,它都不可能是赝品,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啊。
幸亏自己谨慎小心,还特地看了一眼,不然的话,岂不是错过了如此好的一幅画?
这幅画以前张天元其实在一些著作上也看到过,名为《听琴图》。
《听琴图》画面构图简单,图上有人物四人:
一位黄冠缁服、道士打扮的人居中,坐在石墩上,头微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