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都别说话了,你们看,已经弄开了!”
众人借着亮光,看向了桌上那一匹光洁玉润的白玉马,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是,这马身一看就是极好的白玉,玉质犹如羊脂一般滑腻光洁,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射在那白玉马之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看得人目眩神迷。
“当真是上乘的和田白玉啊!”
有人惊呼了一声,忽而又急忙捂住了嘴巴,仿佛生怕影响到了张天元似得。
“不妨事儿,现在大家可以各抒己见了。”
张天元笑了笑道,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白玉马就仿佛是褪去了一层粗糙的外壳,露出了本身的容貌,是那样的神俊潇洒,竟好似可以腾云驾雾一般。
“张老师,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刻的应该是白龙马,刀法粗细恰如其分,该狂放的地方狂放,该精细的地方精细,简直是鬼斧神工,妙不可言啊。”
“对,这绝对是大师的手笔,不知道上面是否有什么记号,如此巧夺天工,多半应该是名家了。”
这话立即吸引了众人去看。
“有!真的有!你们看马蹄下面有一行小字,不过这个得用放大镜来看,肉眼看起来就是细致的纹路。”
对玉器熟悉着,虽肉眼看不清那是什么字,但总归是明白的,毕竟是专家嘛。
张天元随手拿过放大镜对准了那马蹄的位置,而后脸上露出了笑意:“子分制!看起来我这一次真得是捡到宝了啊,哈哈哈哈。”
听到张天元的话,有些人还懵懂不解,有些人则是有些失望,而另外有几个人却是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从这些人的反应张天元就可以看出,虽然都是玉器专家,不过人跟人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啊,有些人知识面广,知道这个“子分制”代表了什么,而有些人知识面比较狭窄,虽然鉴定上未必会输,可是就看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了。
“张老师,这子分制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终于有人憋不住开口问道。
“刘子分你没听说过?那刘谂呢?陆子冈你总听说过吧?”
“陆子冈我知道啊,明代玉雕大师。”
“这就对了,刘子分与陆子冈都是明代雕刻大师,只不过陆子冈的玉雕比较商业化,而刘子分则是隐世的大家,历史上对这个人的评论比较少,不过在行内,刘子分的评价并不比陆子冈低,如果单纯论到圆雕和动物的话,刘子分的雕刻甚至比陆子冈还要更高一筹的。”
张天元笑着解释道。
刘子分是中国明代玉器工匠,苏城人,擅玉器雕刻,长于立雕、镂雕、阴刻、剔地阳纹、镶嵌宝石及磨琢铭文印款等技艺。
所雕玉器大都为日用器皿,如壶、杯、水注、笔洗、香炉之类,能在所雕器物上雕琢出人物、花卉、鸟兽及几何图案、诗词、铭文等,并在器物的隐僻处雕出“子分”、“子分制”等款文,颇受各阶层人士的喜爱,而名重一时,对后世的玉器雕琢有很大影响。
不过他尤为擅长鸟兽的雕刻,作品活灵活现,似乎能够给那玉雕注入活力一般。
在苏城,刘子分素有“玉中鬼才”的美誉。他的作品极为飘逸洒脱,就选材来说“玉色不美不治,玉质不佳不治,玉姓不好不治”;雕琢的过程虽然不失严谨,可是却又天马行空,犹如神仙刀法。
如果打个比方的话,陆子冈就相当于玉雕之中的诗圣杜甫,而刘子分则更像是诗仙李白。
陆子冈的作品力求真实严谨,即便是残月,也表现得细致入微。
而刘子分则不同,他的作品整体表现更佳,气势更好,当真如神仙随笔一般,虽不如陆子冈那般求真,却更显随意,自然流转,有一种大师级的风范。
当然了,两位都是大师,就张天元来说,这两人的作品他都喜欢,只可惜不管是子冈玉还是子分玉,都传世极少,尤其是子分玉,他迄今为止,也就见过一回,而且还是别人的东西,今日得到,自然是兴奋莫名了。
明代的时候,社会上出现了一股“时玩热”,许多文人雅士注重搜藏近时甚至当时名家的工艺作品,这也推动了当时工艺制作的精益求精,在工艺美术各领域涌现了许多名家工匠,带有这些名匠落款的作品人们趋之若鹜,有的往往可价埒古董珠宝。
许多工匠成名后,士大夫们也乐于与之交往,为之引援吹嘘,从而跻身为社会名流。
刘子分和陆子刚正是随着这股“时玩热”应运而生的佼佼者。他们所琢治的玉器都有自己的铭款,大都是字体严谨的篆体阴文款“子分”、“子刚”,以示“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明清两代琢玉工匠有姓名传世的名家不下二三十人,几乎没有敢效颦者。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陆子冈追究的真实是许多人达不到的,而刘子分追求的意境,更是难以领悟。
这两人的作品,到如今已经几乎成为了绝唱,他们一个创造了锟铻刀法,一个创造了仙来刀法,都是玉雕之中的杰出人才。
只可惜张天元一直想要找到这两人的雕刻手法,然后进行完美的模仿,却至今也没有成功,他现在的火候,也就只及这二人的十之六七罢了。
张天元说完刘子分的事情之后,这现场已经是一片沸腾了,其中有几个也知道刘子分的人,都是一脸兴奋地在那里补充讲解,希望在场的人能够明白,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艺术品。
“张老师,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