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毕加索跟朵拉在一起的日子可不短,那幅著名的《格尔尼卡》,我一直认为是毕加索大师最出色的作品,而这幅作品里面,最少一半的功劳应该是朵拉的。朵拉是个画家,又是一个摄影师,她用她的照片忠实记录下了战争的残酷,冒着危险给毕加索带去了创作的灵感,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上帝却对她那么的不公平。”鉴定师此时已经有些真情流露了,听得出来,他非常替朵拉不值。
说到这里,鉴定师看了帕洛玛毕加索一眼,才继续说道:“或许是上帝感受到了毕加索的罪孽吧,他去世的那一天,身边只有贾克琳--他的第二任妻子、贾克琳之女、理发师和秘书,四个人送灵车到法国南部塞尚画过而毕加索拥有的岩石古堡。那山路崎岖难行,四月竟然下了一整夜的雪。毕加索在冰天雪地里,结束了他生命的最后旅程。”
“他给了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冰冷的人生,死的时候,上帝也要让他承受这份孤寂与寒冷。对了张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些画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按理说,如此保存完整,而且质量这么高的画,不应该没有源头的。”
鉴定师从愤怒之中恢复了过来,不过立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甚至脑洞大开地认为张天元跟朵拉有什么关系,然后从朵拉那里得到了这些作品,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些都需要证据来证明。
“对不起了鉴定师先生,请恕我不能告知。总之我可以保证一点,这些东西不是偷来的,更不是抢来的,它们的来历非常清白。再说了,您作为一个鉴定师,也应该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吧,只要东西是真的,非偷非抢的,那就不存在问题吧?”
不是张天元不想告诉在场的这些人,只是他实在没法说这个事情,因为这些画是兰斯洛特送给他的,而最大的问题其实还不是这个,最大的问题是兰斯洛特送给他这些画之后,他还利用补字诀进行了最后的完成,也就是说,就算他如实相告,甚至将兰斯洛特请到这里来,只怕兰斯洛特也认不出这些画到底是不是他的了。
当然,他能够理解这些鉴定师对于画作幕后的故事的那种兴趣。
就比如说他吧,在购买一件古董的时候,不仅仅是要搞清楚它的真假,还很愿意想方设法去挖掘这件古董北欧的故事,往往这些故事,可能比古董本身更加精彩。
如果说这些画原本属于朵拉,那就说明这背后还有一些现在的人不知道的故事,鉴定师显然对朵拉非常感兴趣,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要不是这里人多,只怕他已经要去抓住张天元的胳膊来求证了。
“天元,你真得不能告诉我们吗?”帕洛玛毕加索也开口了,她也对这些画的故事充满了好奇心。
“这么说吧,这幅画肯定不是从朵拉女士那里得到的,你们就不要多想了。画的来历,我必须得保密,这是一个朋友交待的,他不想自己安稳的晚年生活受到打扰,对不住了。”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张天元不得不编造了一个谎言,不过他的这个谎言还是蛮靠谱的,这样一来,谁都没办法说什么了,总不能逼着他去违背诺言吧。
当然,张天元也不会将这二十八幅画的来历告诉给兰斯洛特,如果说出来的话,只怕兰斯洛特一定会疯掉的,到时候不仅可能会产生极大的矛盾,而且还会产生很多未知的麻烦。
而保守这个秘密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兰斯洛特不会心里头难受,再说了,这些画已经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就算兰斯洛特知道这件事儿,甚至看到画儿,也无法辨认出来了,只要张天元自己不说出来这些画的来历就行。
“哦,这样的话就有点唐突了,那我就不问了……”
帕洛玛毕加索听到张天元的解释,就很干脆地放弃了。因为她知道,很多人进行这些交易的时候都不想别人知道,这是为了保证自己的隐私,毕竟有许多没落家族去倒腾自己家的东西,很怕被人知道了丢脸,觉得对不起祖宗。
她都放弃了,那个鉴定师虽然还不太甘心,可是也不好再问什么了,毕竟他也是职业的,有些事儿该问,有些事儿不该问,他自己心里头应该都是清楚的,就算好奇心再严重,不能问就是不能问了。
更何况问了张天元也不会说啊。
“毕加索老师,您实在太客气了,这点事情都没能给您说,我实在心里头有愧,要不是答应了那个人,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您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
可是张天元发现这个帕洛玛毕加索跟她的父亲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个人渣父亲虽然艺术成就很高,可是做人简直一塌糊涂。而帕洛玛毕加索最起码在做人这一点上,真得是比她父亲要强多了。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事儿啊,大家都不要看着了,继续欣赏这些画作吧,相信大家在看过之后,已经有了基本的认识了吧。”帕洛玛毕加索笑了笑说道,然后又看向了张天元道:“天元,你不着急吧?”
“不着急,大家可以仔细慢慢看,反正画是飞不了的。”
张天元并不着急出手毕加索的画,反正只要是在和平年代,这些画的价值就会越来越高的。这可是艺术品,而且是大师的艺术品,不是那些普通画家的东西,所以基本上就是僧多肉少的市场,你手里只要有肉,就不怕别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