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珍连说不用,这是她住了十几年的街道,她再熟悉不过,没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反而小鹦鹉还是个男人呢。
李昭却知道小鹦鹉根本不是男人,所以不用害怕,还是让小鹦鹉去送了。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小鹦鹉就回来了。
李昭问道:“这么快,你给人亲自送回屋了吗?”
小鹦鹉脸上带着抱怨道:“徐姑娘遇到了她的姑姑,就非不要我送了。
太太,下次这种事情别让小的去了,徐姑娘怕小的,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敢说,就小跑了。”
李昭呵呵笑:“送人回家要什么说话,只要人平安就行,就你事多了,行了去烧水吧,我有些撑不住了。”
小鹦鹉再没说什么,去后院忙乎洗漱用的东西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李昭就醒了,坐起来看着窗外,脑海中全是杨厚照的身影。
她方才也是梦到了小狼狗过来抱她,她一抬手,手上空了,就吓醒了。
也不知道走到哪了。
李昭一直想杨厚照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小鹦鹉和秦姑姑还在后院准备早饭,她也没惊动顾岚青,自己下了门板去开门。
忽然一个跪在地上的身影远远的映入眼帘。
她以为自己起的最早,街上应该没人,没想到对面食肆铺门口,“负荆请罪”的都来哭门了。
那个人影正是刘大海,诬陷过她的人,跪在那里哇啦哇啦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肯定和田美娘有关。
这个人的腿已经被官府打断了,比起他对她的诬陷,算是罪有应得,他们也两清了,所以这个人死活都与她无关。
她没管,开门透了气,然后下了棉布帘子挡风,又回屋忙着今日的稿件稿件了。
李昭是负责连载和识字板块的,所以不用往外面跑。
她大约写了三百多个字,一个黑影急冲冲的就窜到屋里来。
“娘子,我家珍珍来没来?”
李昭听是徐长远的声音,急忙站起来,然后走出桌后到了徐长远面前:“怎么了?昨晚有见过,昨晚她来找您了,您这是从哪里过来?”
徐长远眼里含着眼泪道:“昨日与同窗多饮了几杯,然后就回来晚了,到了家里珍珍却不在,屋子里有些乱,她姑姑家住的离这不远,我以为珍珍去她家了,就连夜过去找了,可是珍珍没在她家。
说是晚上在她家呆了一会就回家了,可是家中并没有。”
所以他天亮就找到这来了。
徐长远的同窗好友已经当官,当年他们一起下场,那人吃坏了肚子,是徐长远给他找了一些药材治好了他的病,这才没耽误考试。
也偏巧,那人高中了,自此以后就跟徐长远结下了很深厚的友谊。
这次他是进京述职,有机会留在京城做京官。
和徐长远好久没见,约到他落脚的地方喝酒,其实也是听说徐长远妻子死了,他娘子刚好有个婢女待嫁,就想撮合二人。
徐长远已经许久没有女人在身边伺候,喝了几杯酒之后就有些乐不思蜀,也答应了亲事。
好友就留他在家中过夜,可是睡到半夜,他心神不宁,想到家里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就说什么也要回来了。
好友说他们家几十年都没出过不好的事,珍珍老实不惹祸,能有什么事?
而且徐长远之前经常把珍珍一个人扔在家。许长远也知道是这样的道理,但是妻子死了,她对女儿越发怜惜,最后还是连夜赶回来了。
到了家里女儿不在。
去珍珍姑姑家找,晚间她姑姑带着孩子从城外串门回来,正好带了些吃的,就让珍珍去拿,珍珍坐了一会就走了。
所以也没在姑姑家。
李昭具体问了徐长远细节后道:“也就是珍珍从我们这离开,被她姑姑带走,但是从姑姑家回来的时候没人送?”
说完,她自己心下像是浸了冰水,冰冷无比。
徐长远白着脸道:“我们两家离着不远,珍珍以前也走过,没见出什么事啊?”
有些人活了九十岁也没出过事故,有人十九岁出一个,一次就是一辈子,这种东西能是用规律说的清楚的吗?
不过李昭没有责骂徐长远,也没有吓唬他,只道:“先别急,我这边也派人去找,剩下的你报官吧。”
徐长远本来不想报官,他们都没有报官的意识,一是官府难缠,二来如果是女儿自己跑哪里去了,或者是出了见不得人呢的事,报官就人尽皆知了。
但是他也相信女儿是好孩子,而且李昭家里进贼李昭都报官,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红着眼睛道:“我这就去。”
徐长远走后,李昭把小鹦鹉和秦姑姑都叫出来了,顾岚青也醒了,李昭说了徐珍珍失踪了这件事。
小鹦鹉蹙眉道:“不能啊,我亲眼看到她跟她姑姑一家走了,太太让我把人一定送到家,因为是亲戚,我才回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慌张带着辩解。
李昭听的心更凉了,因为这是人类的本能反应,不关我的事,我想推卸这个责任,潜意识里,小鹦鹉已经感觉到徐珍珍出事了,所以想推卸责任。
而其实,她也觉得人是出事了,不然那么乖巧的女孩子,晚上能去哪里呢?
小鹦鹉带着顾岚青出去帮忙找了,知道小鹦鹉还能发动更多的人,于是李昭和秦姑姑就留在店里没去帮忙。
但其实他们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