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鲁国公统军收复定襄城,赶走西凉大军这份功劳,齐成帝就无法明目张胆的斩杀鲁国公。
而这次鲁国公之所以会下毒毒害陈正信他们,也是为了给李阳擦屁股,说句不好听的,不要说陈正信和李世宏没死,就算他们两个真的死了,齐成帝也不会让鲁国公给两人偿命。
齐成帝甚至觉得借由这个理由撸掉了鲁国公的官职,能收回军权,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
因为大大削弱了鲁国公的势力,齐成帝龙心大悦之下,甚至都懒得追究李阳的犯错。
下了朝之后,齐成帝将李阳留了下来说话,等李阳回了府,就对外称病,抱恙在床。
至于李阳什么时候能痊愈,全看齐成帝的心情,心情好了,李阳就能重新回到朝堂。
看过口供和知道个中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是齐成帝给李阳找的一块遮羞布,没有直接让李阳闭门思过,至少官银不见的事现在全推到鲁国公身上,但又不能不罚李阳,因此李阳便‘称病在府’。
李阳提心吊胆了许久,到最后只是被罚闭门思过,大大松了一口气,乖乖回府。
只是齐成帝将陈正信和李世宏的口供给李阳看过,李阳对两人十分憎厌,特别是李世宏这个表妹夫,让李阳有一种被手下背叛的感觉,又有点责怪鲁国公动手脚不利索,如果那两人都死了,哪会有现在这么多事。
李阳又因为鲁国公被禁足闭门思过,想要再弄死李世宏又没胆子,只盼着三司会审之后,父皇赐李世宏一个死罪,这样才解气。
大皇子妃杜清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气急攻心晕过去,李阳被罚闭门思过她一点都不难过,但她父亲因为给李阳收拾烂摊子,反而丢了官职被禁足,让她心中十分气愤。
当下她就带着宁妈妈回了鲁国公,说是探望一下父亲。
见到鲁国公的时候,杜清淑一想到自己近段时间以来的委屈,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红。
鲁国公怔住,不禁柔声安抚道,“父亲只是被禁足,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还哭上了?”
听到父亲的安慰,杜清淑心底的委屈倏然就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泪水汹涌奔腾。
这下子,鲁国公皱着眉看向一旁的宁妈妈,沉声问道,“姑娘出了什么事?”
宁妈妈心疼的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杜清淑,神色间带着气愤,将李阳和方蓁蓁做的好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姑娘这段时间一直憋在心里,时常想起小少爷就偷偷哭泣,老奴都担心姑娘会把眼睛哭坏了。”
宁妈妈的话才说完,杜清淑就抹掉了眼泪,哽咽的说道,“父亲,女儿都不晓得赈灾银子的事与李阳有关,如果女儿知晓,一定会提前阻止你帮他,也省得他连累了你,让父亲被圣上禁足不说,还撸掉了官职。”
鲁国公神色间带着一丝不认同,“他是你夫君,怎能以名字相称?”
杜清淑气恼,“父亲,他可有当我是他妻子?他只是为了父亲的权势,为了让父亲能帮他登上皇位罢了。
但凡他真的在乎我,敬重我,给我们杜家颜面,都不会背着我弄出一个私生子出来。
女儿之前便想开了,要替他纳妾,好给他开枝散叶,临到头了,是他自己说不要侍妾的,但是结果如何?
他瞒着女儿在外头连儿子都生了!他可有将我们杜家放在眼里?父亲,你何必劳心劳力帮他,就算你真的帮了他,日后坐上那皇位的,怕是那杂种呢!”
鲁国公拧了拧眉,“你的教养呢?”
杜清淑更是气闷,固执的与鲁国公对视,“那个就是杂种!”
鲁国公揉了揉眉心,叹了叹,“你说殿下与方家那个姑娘搅和在一起,你可查清楚了?不会是有人故意离间你们夫妻吧?”
杜清淑语气十分笃定,“女儿自然不会是听信谗言之人,早已暗中派人查过了,他们二人幽会的时间长了,总留下了蛛丝马迹,查出来的证据都证实了他们确实是偷情。
女儿还叮嘱埋在皇后宫中的眼线,如果方蓁蓁带着那杂种进宫,就想办法暗中偷听她们说的话,眼线告诉女儿,偷听到皇后抱着那杂种,亲昵的喊着乖孙儿,这还有假?”
女儿虽然善妒,但手段也是有的,因此鲁国公听闻之后,沉默下来。
杜清淑眼见如此,不禁再次开口,“父亲,他就是靠着我们家才能在朝堂上立足,他既然不给我们杜家颜面,父亲何必再帮他?难道父亲还指望他日后成了大事,肯放心让杜家势力壮大不成?还是说父亲觉得他会让留着杜家血脉的孩子成为太子?”
只要一想到李阳如果日后真的成了新皇,方蓁蓁生出来的那个杂种就会水涨船高的场景,杜清淑心中就五内俱焚,无论如何,她都不肯让方蓁蓁和那杂种有朝一日在她面前张扬。
就凭皇后出自承恩侯府,她可以笃定皇后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方蓁蓁生的那个杂种做储君,她决不允许!
李阳不是做梦都想坐到那张龙椅吗?她偏不想让他如愿。
鲁国公看女儿偏执得可怕,脸色一沉,“如今我们杜家早已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是说收手就收手的,否则父亲又何须帮殿下认下贪墨这个罪名?”
杜清淑一怔,仔细端详着父亲的神色,蓦地,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嘴角擒着一抹嘲弄的笑容,“我懂了,父亲是打算助他登上皇位之后,新皇都要广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