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鱼凝视了病人半晌,又站在窗前看了看周围的
她闭上眸子深思了片刻,缓缓地睁开眼,瞳眸清澄而清明,心中已经有了大概,这时候她眯起了眸子,接着又施展起来望气的功夫,不消一会儿,就看出了老者身体内部的端倪,于是她弯了弯嘴角说道:“好了,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季凌羽的俊颜无暇,眸子淡淡的看着她,“哦?你明白什么?”
姜沉鱼曼声道:“老人家是不是在半夜的时候,会觉着好像被人打了一样,身上会出现掌印?”
“是,不错。”季凌羽凝眉,他听华哥说过了这些。
“事后他会吐血,接着一直昏迷不醒,而大夫用医疗仪器根本检查不出什么异常来。”
“是。”季凌羽接着颔首,又被她给说对了,不过他并不确定对方是不是事先知道了这些细节。
“后来你们当中有人觉着,老者并不是以前受伤犯病的缘故,而是中邪了,才会这样对不对?”姜沉鱼抬起了漂亮的眸子,清冷中透出了一股高雅华贵之气。
季凌羽颔首道:“你说的对,他们是觉着老人家中邪了,既然大夫也救治不了他,那么就是中邪,只有风水师才可以救他。”
“很可惜,他不是中邪。”姜沉鱼忽然抬眸看向了男子。
“什么?不是?”季凌羽有些不解。
姜沉鱼微微的皱眉道:“他的病,寻常的风水师是无法解决的,他的气色看上去很不好,我仔细的观察之后,我发现他体内气脉很不稳,却是外物引起的,对于习武人来说他的筋脉很乱,血液逆流,所以会吐血,如果发病的时间久了,会有心脏骤停的危险。”
“这么说,你已经看出问题了?”季凌羽俊朗的容颜一侧,一样墨玉眸子深邃无比的看着她。
“嗯。”姜沉鱼颔首。但见少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放在老者的眼角轻轻的一拭。当她拿起纸巾给季凌羽一看,季凌羽发现泪液居然是深绿色的,犹如植物根茎的汁液。
“是什么……”男子的神情沉稳,低声的问道。
“是一种蛊。”
“蛊?”
“老爷子以前一定是得罪过很厉害的人物,这懂得下蛊的人肯定都不是华夏风水圈的人,会下蛊的人多数都是精通邪术的,有降头师,有巫师萨满,还有苗疆的,这蛊至少要潜伏三年时间,才会慢慢的发作,虫子吞噬血液就会出现红色的掌印,接着会吐出一种酸性物质,可令血液逆流。”姜沉鱼的目光微沉,这种蛊虫周身都是半透明的绿色,在身体里隐藏着的时候,仪器根本就检查不出来。
“居然是三年,老爷子得这病时间的确长了。”季凌羽颔首。
“还有……这蛊虫生活的环境也有特殊要求。”姜沉鱼悠悠的说道。
“哦?什么特殊要求?”
“蛊虫的生长,需要至阴至阳,白日要有足够的阳气,夜里要有足够的阴气。”
季凌羽蹙眉,“阳气和阴气。”
姜沉鱼嘴角扬道:“这别墅看似适合人养病,实则不是,白天阳气很足,夜里的阴气会很重,所以这里的风水很诡异。”
季凌羽站立在那里,沉思着,思索着少女刚才说的话语,似乎有些道理,本来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试一试即可,那么接下来……真的让她继续?
就在这时候,楼下传来一个妇人尖锐的声音,“你们几个怎么跑回来了,而且还来了这么多的人,前面我已经说过了,你们要来打个电话给我,我让你们回来再回来,难道你们不怕打扰了老爷子休息?”
季凌羽修长的身形一顿,目光斜看向姜沉鱼,对她道:“你稍微等一等,那个女人回来了。”
姜沉鱼浅笑,不言。
她看得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华哥坐在轮椅上,沉稳道:“二姨太太,我们是带着人过来给老爷子看病,怎么是打扰了老爷子?”
屋中那妇人穿着花旗袍,五十多岁依然身材保持的不错,嘴唇那一抹红,恰是老品牌的上品胭脂,还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手中拿着一支细细的长烟,慢慢的吞吐着,“又有专家来看病么?鹰王老爷子的病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们找了那么多的蒙古大夫,还有那些神棍大师,可有一个看好的?”
华哥道:“二姨太,这次我们找来一个风水大师,一定能看好的。”
妇人抿着唇,不屑一笑,“风水大师,这次我也找了一位风水大师,预约了好几个月,他马上就来了,你们的人还是稍微等等,毕竟先来后到不是,而且我找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北派张大师,还有他的大师朋友,但凡寻常的风水师看到他们二位都是绕着走的,你们不如都坐着等他,先喝茶看看风景好了。”
“什么?张大师?”华哥蹙眉。
“对,就是北派的张大师,他带着北派的风水师协会会长一起来的,本夫人这次花了二百多万,才把他们一起请来的,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妇人并不知道华哥与张大师之间发生了什么过往,她这次也是花了大手笔的,张大师的名声很响,每天求他的人不在少数,能把他和会长一起请来,那简直就是天大的脸面了,二百万只是一个邀请费,她说什么也不能怠慢了人家,那二位可是风水界的高人。
远远的,便看到一辆豪车停在楼下。
车门一开,就有很多人围上前去,随之一个老年男子从车中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