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搓搓满手心的汗,朝赵彻道:“这件事,是臣办的不利,公主说的对,这种事,臣该私下和殿下商讨的,臣日后注意。”
知道赵彻下不来台,刑部侍郎便递去一个梯子。
当着赵瑜的面,赵彻不愿意让大家觉得赵瑜是对的他是错的。
深吸一口气,吐出,轻咳一声,赵彻道:“我知道,这样做会连累大家,可我们既然同坐为谋,如果本王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你们,本王只觉愧对你们!”
赵彻想要扳回颜面,依旧打出感情牌。
赵瑜心里冷笑,想要打感情牌,你把本王换成我就够了,还用拿命冒险!
赵彻话音出口,底下大臣,一片尴尬!
殿下,我们追随你,是想要活着追随你啊!
吏部那个小吏,是个耿直的小吏,赵彻语落,当即就道:“殿下,不如这样,以后我们议事,先逐个向殿下回禀,那些殿下觉得需要一起商议的,我们一起商议,殿下觉得,还是需要有一定保密级别的,我们就……”
赵彻抬手一挥,“不必,本王信任你们所有人!尽管周浚辜负本王对他的信任,可本王相信,日久见人心,周浚那种人,只是个例,你们,全都是好的,都值得本王推心置腹!至于瑜儿说的惩罚,本王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本王不出事,就一定护得你们周全。”
赵瑜……
她二话不想多说。
底下朝臣……殿下,其实,您分开议事,对我们也好啊,不必大事小事都全部到场,人多开会浪费时间啊,光是等人,就要耗一刻钟的时间。
而且,有些事,我们就是来了,也和我们无关!
可殿下说了,他是因为信任,才要和大家分享这些事,他们又不能不懂好赖!
赵瑜眼见赵彻死性不改,也懒得再说什么,细水长流,以后有的是机会让赵彻张长记性为今日的愚蠢付出代价。
“皇兄让刑部侍郎私设炮房,私下只作烟花炮竹,是为了谋利然后应对那些流民吗?”赵瑜扯回话题。
赵彻见赵瑜没有继续纠缠方才的话题,松下一口气,可心里,对赵瑜越发不满,只是碍着需要她,又不好发作,“流民数量庞大,既是收容了他们,总不能让他们再在这里饿死!”
一派仁义作风。
“既然是为了筹集银子,皇兄为何不捡着赵铎麾下某个富足流油的大臣开刀,既为国除害,又未殿下扫清路障,还能从中获利。”赵瑜轻描淡写的说道。
赵彻……“说的容易,富足流油的,都是高管,要想扳倒赵铎手下的高官,谈何容易!”
“因为不容易,皇兄就另辟蹊径?”赵瑜的话,带着讥讽。
底下的朝臣,一个个垂着头。
这场面实在是尴尬啊!
“皇兄看这样如何,眼下,皇兄将那些流民,全部交给我来管理,其中银钱支出,我个人支付,暂且不必皇兄承担,皇兄和诸位大臣,一门心思扳倒周浚!将来得了利,皇兄再还给我就是。”
“周浚一清二白的,他哪有什么利!”赵彻觉得赵瑜简直不可理喻,他真不应该一时糊涂答应了让她来参政。
赵彻语落,吏部那个小吏便道:“殿下,也未必,之前我们还不知道周浚是个人渣呢!那个安阳舞姬,可是安阳最红的,这么多年,都无人能及她当年在安阳的影响,不知给周浚赚了多少银子,周浚背地里跟着二殿下,二殿下定然不会薄待他,所以,先查查看。”
这个私炮房,实在是个危险的。
炮仗这东西,说炸就炸,万一闹出人命,他们在座的这些,除了这两个皇室的皇子公主,余下的,一个别想活。
吏部小吏语落,刑部侍郎跟着附和,“臣觉的可行,反正现在距离年节下售卖炮仗还有些日子,殿下若是趁着这些日子将周浚或者其他二皇子殿下的人惩办一两个,或许银子就有了。”
大家说的,赵彻也觉得是正理。
可这正理是赵瑜提出来的,让他承认,他心里始终不舒服。
“虽是年节下开始售卖,可贩卖到各地,还是要提早,毕竟私炮不比官炮……”
赵瑜眼见赵彻还拗在这私炮上,简直油盐不进,便道:“皇兄若是还惦记这私炮,明儿我就让人把它点了!到时候轰天雷响彻京都,看皇兄怎么和父皇交代,看你如何拿项上人头护住大家的平安,只要别再拿我的命去换就行!”
当日赵彻被苏恪的人劫持。皇上和皇后一起答应逆贼的条件,用赵瑜的人头换赵彻的命,这件事,人人皆知。
此时赵瑜说出来,赵彻面上有些挂不住。
这闹得,好像他贪生怕死用妹妹的命换自己活似得,明明他是被劫持的,他是受害者好不好!
“瑜儿,你这是胡搅蛮缠,现在我们正在商讨要紧事!”
赵瑜寸步不让,“皇兄,我和大臣们商讨的是要紧事,皇兄商讨的,是自己的颜面!”
赵彻顿时勃然大怒,“赵瑜,你放肆!”
赵瑜起身,“今儿皇兄一句痛快话,你要是继续搞你的私炮房,我就不接手那些流民,让他们把你那点银子榨干!”
赵彻……他没钱,是他的软肋!
刑部侍郎眼见如此,忙起身扑通一跪,“都是臣办事不利,公主和殿下息怒,这炮房,臣明儿就把它关了!”
“不准关!”赵彻怒气冲天。
刑部侍郎咬了咬嘴唇,编瞎话道:“殿下,不关也行,得给工人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