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苏瑜确定,她眼熟,脑子里飞快的想,却想不起来上一世到底在哪里见过。
“镇宁侯府的苏大小姐,果然姿色非凡,看来沈慕倒真是艳福不浅,不过,这样好的姿色,他却不能尝到第一口,反倒便宜了我,真是可怜。”
他蓄着寒冰的眸光微闪,说出的话,却是污秽不堪。
苏瑜愤怒之下,震惊更盛。
他竟然知道沈慕,而且还知道她和沈慕之间的感情。
她与沈慕,这一世的感情,从她自己这一方面,更多源于上一世。
尽管两人私下里,她几次三番被沈慕拥入怀中,可与外人而言,他们不过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并无其他关系。
再加上之前甘氏提出婚娶一话被搁置,就更无人再猜测他们二人会不会在一起。
毕竟两家都是武将。
他怎么就知道了呢?
难道他绑了自己,不是为了镇宁侯府,而是为了沈慕?
可沈慕从未上过战场杀敌,如何就惹罪了甘南人呢?
苏瑜沉默思索间,那人森然一笑,轻轻拍着自己身边的炕沿,道:“过来,这屋子冷的紧,你过来给我暖身。”
轻挑的话音儿落下,是促狭的肆无忌惮的笑。
面对他的侮辱,苏瑜自然不会像挨一巴掌那样简单的忍气接受。
反正他们不会真的让她死,留着她还有用呢!
顶撞一番,惹怒他,最多挨一顿打,总好过当真被他轻薄。
打定主意,苏瑜轻蔑一瞥,淡淡冷声道:“你是病的要死了吗,只有欺负女子的力气了!”
上一世,凭着本事熬成皇后,认真摆起姿态来,苏瑜身上的那种气势,绝对非同寻常。
苏瑜语落,那男子骤然面色僵住,苍白的脸上,一层一层晕染上愤怒的红色,一手撑炕,如闪电鬼魅般起身,不及眨眼功夫,人便立到苏瑜面前,“我是病的厉害,不过,病的再厉害,也能让你舒服。”
说着话,他修长苍白冰冷的手,一把掐住苏瑜的脖子。
慢慢收紧。
“求我,你求我,求我让你舒服,我就松开你。”
越捏越紧。
那种冰冷,犹如毒蛇缠绕。
苏瑜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带着讥诮蔑视,“你休想!”
他笑得阴冷,“你就不怕死?”说着,另一只手抬起来,在苏瑜面上游走勾勒,“这么漂亮的脸蛋,就算是不怕死,死之前都不知道什么事人间仙境欲罢不能,岂非可惜。”
面对他的污言秽语,苏瑜冷目视之,“我倒真是不信,你这个病入膏肓的废人,能捏死我。试试看,你若当真捏死我,看看镇宁侯府会不会饶了你,我虽然被你们带走,可我的婢女却是回去报信。”
苏瑜有意激怒并且试探他,想要知道吉月到底是否还活着。
苏瑜的话让他太阳穴突突狂跳。
满面阴森,眼睛微眯一瞬,闪出腾腾杀气。
这种杀气,和赵衍赵铎的那种杀气不同,这是那种源于战场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气。
捏着苏瑜脖子的手,骤然加大力气,手背胳膊,青筋暴突。
苏瑜骤然觉得呼吸不上,干脆眼睛一闭。
她闭眼一瞬,那人忽的松手,如同力颓一般,踉跄几步向后,撑着炕沿,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剧烈的咳,身上玉色的衣衫,被他咳出的血迹浸染。
咳过笑过,他抬眸看苏瑜,眼底带着凌厉与玩味,“你倒是颇有几分胆色,带刺的玫瑰,我喜欢!”
苏瑜昂头,冷冷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这个人,说起话来,并无任何方言口音,和我朝京都人说话,一模一样。
若非从小受到培训,便是在京都长大。
可苏瑜,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有句话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我就是刀俎你就是鱼肉,我要一刀一刀在你身上割过……”
苏瑜冷笑一声,截断他的话,“究竟谁是刀俎谁是鱼肉还未可知!我是你的鱼肉,谁能知道,你是不是别人的鱼肉呢!你劫持了我,镇宁侯府必定倾尽阖府之力追杀你。你病成这个样子,怕是跑不了多远的路吧!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要被一刀一刀割过。”
他没有回答吉月的生死,苏瑜就又激他,“我三叔一向心狠眼黑。”
他的话被截断,面上涌上恼怒,冷笑在唇边凝固,森然看着苏瑜,苍白的脸让苏瑜有一种在和死人对话的感觉,胸前一团血红,格外的刺目。
“你那丫鬟马夫身负重伤,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未可知呢!就算活着回去,你以为我会怕苏恪?”
重重一声冷哼,“苏阙我都不怕,我会怕他!”
听到吉月高全身负重伤,苏瑜心头蓦地一跳,挑眉看他,“你劫持了我不就是为了镇宁侯府,他们若是回不去,谁去报信呢,你的计划岂非落空!”
苏瑜满目鄙夷,说罢,转身,走到一张红漆木双扶手大椅子上,淡定坐下。
看似淡定,实则她是实在站不住了。
身上还撕裂一样的疼着,又让这人这么一番惊吓……她再坚韧,到底也是个正常人,也有畏惧恐慌,也有体力不支。
那两个地瓜一碗粥,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不过,这些她都完好的隐藏起来,她的动作,落在那人眼中,便是胆色过人又不屑一顾。
他靠在炕沿上,不动声色的盯着苏瑜,转瞬,放声大笑,“我劫持你是为了镇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