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却在大力支持他的秦孝公死去之后就被惠文王以谋逆之罪论处,就连死了之后,尸身还被车裂成了五块,这得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更为可笑的是,这边整死了商鞅,那边他的变法却依旧没有被废除,并且一直沿用到了一百多年后的这个时候,至于处决商鞅的理由,则是谋反……
就通过这个事儿,嬴高就知道,任何的改变那肯定都是会惹得一些人不高兴的,商鞅变法的本质那还真就是一丁点都没有为了自己,他变法的本质说白了就是让黔首们一如既往的保持着他们的无知和贫穷。
除了种地之外压根就不让他们干别的,发现了乡里乡亲的犯法之后不举报那你也是有罪,就冲着这一条,那每一个大秦的百姓几乎就都得生活在无尽的煎熬之中。
而反过来看,他设置的赋税和军功,那对于这个时代还都是相当的合理的。
嬴高今天开始做的,就是要在秦律的基础之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一点一点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理念给加入进去。
就比如说,嬴高今天坐在朝堂上,其实也就说出了三个问题而已。
第一个,把黔首的徭役制度稍微的更改了一下,原本大秦的更役,那是有岁更和月更之分的,而且每服一次更役,对于那些个黔首来说都像是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回,所以这一次嬴高直接就废除了月更,直接在朝堂上白纸黑字的规定,没达到不更或是其他不用服役条件的大秦黔首,没人每年服役一次就够了,而且这一次的服役,路上的时间来回不得超过一个月,服役的时间也不能超过一个月,不然的话,负责监督这次服役的官吏直接罢免。
就这一条,那扔出来就是轩然大波,一年就一次岁更?那又是修这个又是修那个的都谁来干?
结果这一条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呢,嬴高又来了个第二,那就是自打今天开始,大秦在文化上面要做到百花齐放,不管你是法家还是儒家,还是墨家还是什么阴阳家,都可以在大秦的范围内开设学堂,教授大秦的年轻人,当然你想把你的典籍交给他们,你得先让他们识字,并且你开设的学堂得到大秦至少县一级的地方去报备,获取了审批之后你才能开设,而且县一级的政府你得对他们做好监控,万一被嬴高派出去的秘法队发现了有人在学堂里面传播反秦的东西,那对不起,县令都得去修长城。
但是这一条说出来之后,朝堂上的众人听到的不是嬴高对于这个政策的种种限制,而是对嬴高想要让大秦的黔首们解放思想的担忧。
他们的脑袋里面想的是,要是有一天大秦的黔首们都有了文化了,有了学派了,那他们这些个贵族的优势又在哪里呢?但是因为提出这件事的是大秦的皇帝嬴高,而不是跟他们一样的臣子,所以他们还真就没人敢鼓起勇气质疑一下。
嬴高的第三点,那就更加的让这些个官吏龇牙了,那就是消除了对商籍的诸多限制,商籍和其他的职业之间完全可以自由切换,再不是之前的一入商籍那就好几辈子都脱离不出来的情况了。
这三点列出来之后,嬴高一看这些朝堂上的官吏们哭丧一样的脸,心说今天大概也就只能到这了,再往下说出个四五六的话,估计底下都得有人哭着喊着上来要掐死自己了。
的确,嬴高说出来的这三条,那归根到底都是为了给黔首减负,以及让黔首不再只是窝在家里面种地。
大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口都是黔首,黔首要是一个个不行的话,那大秦还怎么发展,怎么进步,这可不就是嬴高当上了皇帝之后要考虑的问题吗?
但是黔首进步了,那贵族呢,人家一进步,不就把他们的空间给压缩了吗,这么一来,贵族能乐意那可就怪了。
而大秦的贵族在哪呢,贵族里面的代表们可不就站在嬴高的对面呢吗?
嬴高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改革,另一方面一上来就扔出来这么多的深水炸弹,就是在挑战这些贵族们的底线。
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声威一时无二的时候,要是不太过伤筋动骨,是不会有那么贵族直接上来怼自己的,所以趁着这个当口先把根子里的问题实现了,嬴高短期的目标就算是基本成功了。
至于为啥没告诉萧何他们,那是因为嬴高不想让萧何他们成为第二个商君,自己发的这一番话,那就是告诉在座的各位,你们要是当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那统统冲着朕来,跟别人可是没啥关系。
这三条新政说完之后,嬴高足足凝视了朝堂上面的官吏们有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也发现又不老少的人脸色憋的通红,但是还真就没有一个敢于跳出来的。
他们怕的是啥,嬴高自然是知道,那会稽郡和九江郡还缺着不老少的县令呢,谁要是想要去当这个县令的话,现在跳出来,嬴高肯定能满足了他的愿望。
底下没人说话,那嬴高就又张了口,直接就点了蒙毅,萧何和冯去疾仨人,没人负责一个事儿的执行,要是三个月之内不能在全大秦把这三个事儿推行下去,他们这三公之位自然也就不保了。
下了朝堂,嬴高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为了自己手里面的这个大秦,嬴高还真得是称得上殚精竭虑,几乎是把所有的锅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知道,就今天回去之后,那这些大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