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那可是如今大秦的皇帝,孙前二话都没敢说,直接就抱起了自己的女儿,小心翼翼的跟在朱家的身后,那真是半步都不敢离开。
县令走在最后,已经好像是失去了自己的魂魄一般,就凭着这一个事,在他脑袋里面想到的刑罚就不下于十种,可以说这件事嬴高不追究也就罢了,一旦追究起来,按照秦律自己可能当真就没了生存下去的可能。
但是事已至此,在大秦,嬴高就是天,纵然你在洛阳这个地方再是怎么强势,只要嬴高来了,是龙你就得卧着,是虎你也得趴着。
在那县尉的带领下,不多时之后,嬴高就来到了曾经奋战过不少时间的洛阳城县寺致之中。
洛阳还是那个洛阳,这县寺和之前也并没有什么分别,就连被嬴高提前叫到这里来的官吏都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坐在主位上面的嬴高,脸色就算是和之前抗击陈胜的反秦大军相比也是难看了不少。
等嬴高稳稳当当的坐在位子上的时候,往下一看,底下黑压压的一大片,除了孙前的女儿有些好奇的一直偷眼看自己之外,其他的人等那全部都是深深的低下了头。
显然,他们几乎都知道了嬴高为啥到了洛阳,而这件事的牵扯那也实在是有点广了,别的先不说,几乎每一个亭长跟里正都脱不了干系。而县中的官吏跟这个事儿完全没有关系的那实在是太少了。
但是低下的众人却也都懂得法不责众的道理,要是嬴高真的追究这件事,那牵扯到的实在是有点太多了,可能洛阳这个城池都不能正常的运行下去了,所以在他们的心里,嬴高多半会抓几个典型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这六千黔首,当初我在城头之上是如何说来,尔等几乎尽皆在我身侧,就是那些地处偏远的里正,亭长,亦是全部都听闻了我之前所言,是也不是?”
这话问出来,低些竟然没人回答,这些平日里面在洛阳活蹦乱跳的老家伙们,竟然在这和一刻几乎全都成了呆头鹅。
“啪啦!”
十秒钟过去了,县寺的大堂里面依旧是没人吱声。在这么个时候,嬴高的脾气终于是上来了,他不想再用掩饰来表现自己的气度了,直接就拿起自己眼前桌案上面的一块木头,直接奔着县令的脑袋就扔了过去。
“君……君上息怒,我等、我等确是听到了君上当日所言,只不过,这些黔首想要融入我洛阳百姓的生活之中,那也是需要些许时日啊……”
看着自己身后黑压压一大片的洛阳大小官吏,县令心里面不由得又来了一些底气,神使鬼差之下,又是当着嬴高的面为自己辩驳了一番。
“若是让你这厮融入到他们的生活之中,不知你这厮需要多少时日啊?你莫非是忘了之前的那一锅粥水,若是意犹未尽的话,朕此时就使人再煮上一锅,如何?”
“君上,这并非是我等的本意啊,还望君上明鉴!”
“洛阳县令崔文,置朕所下诏令于不顾,使得六千六国黔首在洛阳之地饱受煎熬,即刻起,褫夺一切爵位,着其去往上郡戍边。”
短短的这么一句话,就把在洛阳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县令崔文的前途给了断了。
听了这话之后,崔文直接就好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就是哇哇大哭了起来。
像他这个岁数,要是去上郡戍边的话,那一旦上了战场,能活下来的概率实在是有点太低了,而且当了半辈子的大秦官吏,这一下子落得个四大皆空,他实在是有点受不了。
“莫要急切,此去上郡,你倒是不会孤单!”
说着话,嬴高直接一伸手,从身边的朱家手里面接过了一份长长的名单,之后亲自将上面的人名一一念了出来,之后大手一挥,这些人的命运显然是要跟这个县令崔文一样了。
这一下子,底下又是一大堆人瘫倒在地,这人生遭遇了一夜之间的变故,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但是嬴高这个时候可管不了那些了,总不能你们的生活是生活,人家六国黔首的生活就不是生活了不是?这命运啊,就得让他无常一点,传出去也好让世人明白一点,这大秦的天,应当是要起一些变化了,至少有些事,还真就得雨露均沾一点才行。
那份名单,是在回来的路上十名侍卫按照孙倩的指点,在附近找到的和孙前一样的六国黔首所提供的对他们不公的官吏名单。
这里面最多的就是里正跟亭长了,而涉及到一些洛阳城内的官吏那也是不少,但不管是谁,只要上了这份名单,那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到上郡去找蒙恬报到了,反正抗击匈奴的事儿,多一些人也不算多。
下一刻,那十名嬴高带来的侍卫带着他们刚刚接管的洛阳城守军,一个个瘫坐在地上的人全部都直接拉了下去,当然,拉下去之后,他们基本就没啥自由了,除非在上郡的军营里面重新立下战功,积累爵位,但是按照这些人的岁数和平时的那点能耐,嬴高也知道,再次东山再起的可能性不大。
这些人被拽下去之后,县寺的大堂里面顿时就安静了,剩下的官吏里面最大的一个,还真就是之前在孙前家里面的县尉了。
挺出乎嬴高意料的是,这个家伙竟然没上了孙前他们这些人的黑名单,虽然他所掌管的事儿的确是跟六国的黔首不太能发生啥关系,但是这也能说明一些这个家伙起码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