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苦检举会这东西还真不是李元利授意的,他只是在原来的军官培训时,提到过后世的这种斗争方式,对于取得老百姓的信任和清除内部的异己分子效果极好。没想到教导营的教官们,竟然在新兵训练中将它活学活用起来。
李元利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将大兴军打造成一支老百姓的军队,只有老百姓认可了他们,他们才能如鱼得水。什么朝廷、世家、地方武装全都靠不住,他要做的就是率领老百姓自已的军队彻底碾压这些人!
特别是所谓的世家,不过就是一群读过四书五经的官僚和地主豪强,他们就是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寄生虫,对推动社会发展没有起到一点作用,反而在王朝败亡的过程中出了大力!
在中国浩瀚漫长的历史中,世家大族的身影始终伴随着每一个朝代的兴衰。他们从崛起的那一刻起,便如同影子一般地附着于每个王朝的强大身躯之上贪婪吸吮。
世家门阀对家与国的观念,向来是把“家”放在“国”的前面,所以他们用尽手段争利于国、争利于民。对他们而言,哪怕“国”不在了,只要“家”还在,那就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
这一类人他绝对不会去拉拢,他要做的是不能改造他们就从ròu_tǐ上彻底消灭他们,哪怕是为此多付出一些代价!
大兴军的前身大顺军的将士基本上都是贫苦老百姓出身,他们很轻易就认同了李元利的这些观点,并且开始付诸行动,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快过年了,李元利又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整个四川尽入掌中,他现在是大兴军的掌舵者,身上的责任也更重。要指导下面的人做事,还要做明年的规划,不管是军务、政务,还是工业、农业,都需要他拿出一份切实可行的计划出来。
刘玄初被拉来帮忙,做的仍然是文书的工作,在其他事情上他现在也帮不到李元利多少,不过他却乐此不疲。
随着和李元利接触得越来越多,他发现这位二十岁出头的大兴军元帅,不但见闻广博,无论军、政、农、工、商说起来都是条条有理,而且极为睿智,一双眼睛似乎能够看透人心。
更厉害的是李元利对战局的把握,出手也是既准又狠!这一次吴三桂和刘文秀在川中决战,这样的战机可谓是一闪即逝,可李元利远在千里之外,却对整个战事了如指掌,悄无声息地调动十万大军,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介入,将吴、刘两部一网打尽,成为唯一的胜利者!
大兴军盛传李元利乃是仙人弟子,连军中将领也是深信不疑,到现在连刘玄初也起了疑惑:如果元帅只是个普通人,那他做的这些事情根本就没办法说得通!
刘玄初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在没有投靠吴三桂之前就碰到了李元利,要不然吴三桂就算这回逃过一劫,早晚也得栽到李元利手里,到时候自己可就性命堪忧!
想想李元利对付吴三桂手下那些将领的手段,刘玄初觉得自已的脖子都有点发凉!
李元利不知道刘玄初肚子里这些弯弯转,他正费尽心思地想明年的规划,时不时地卷了食指在面前的书桌上“笃笃”地敲上几下。
辛苦了几天,总算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清理了一遍,有些细节上的问题就交给下面的人去考虑,他一个人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再说下面的人也要给他们一点压力,不能够什么事情都依赖自己。
高信回来了!因为张献忠沉银还没过几年,他把江水用堤坝一拦,江里的沉银就全都无所遁形,收获竟然远远超过了李元利的预期,达到了一百五十万两!这也是赶上了冬季枯水,要不然肯定没有这么顺利。
冬月十四,太后奶奶和母亲黄氏终于和兴山老营的人一起到了涪州,李元利和刘体纯迎出了一百多里将她们迎了回来。
现在,大兴军的重心基本上转移到了重庆,只在兴山留下了驻守部队、政务人员和巴东各厂矿的必须人手,其他人全都搬了过来。
高夫人和黄氏喜不自胜,黄氏是个没见识的,无论是高兴还是悲伤都只知道哭,李元利宽慰了几句便高兴起来,也不顾劳累,饶有兴致地和月桂她们一起去看自己的新房间。
吃过晚饭,李元利就要安排她们歇息,虽然这一路上来多数都是骑马,但骑马也是累人,时间长了颠得全身都要散架一般,年轻人尚且如此,何况高夫人和黄氏年纪都不小了,而且还是女流之辈。
高夫人却精神很好,她叫住了李元利道:“元利,这次取了重庆,你可得好生守住了,免得咱们娘俩还得跟着你东奔西走!”
李元利笑道:“奶奶,您和娘就放心吧!咱们以后啊,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没有谁能赶得走咱们。”
“当年你皇爷爷还不是一样?打进西安后,都以为稳定下来了,谁知道没过多久……”高夫人有点黯然神伤。
李元利连忙安慰她道:“奶奶,那都是因为吴三桂那贼子带了清兵入关!不过孙儿在保宁炸死了他,也算是给先帝爷出了口气。如今我大兴军坐拥十八万精锐之众,而且还占了整个四川,就算东虏倾巢而出,孙儿也不会怕了他们!”
“何况东虏和南明在湖广一带打得难分难解,哪儿抽得出人手来对付咱们?等孙儿经略好了川中之地,再让他们瞧瞧我的厉害!”
高夫人展颜笑道:“那就好!等我和你娘歇息几天,就找人去给你相个婆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