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营盘的营墙上,玄鸟旗帜猎猎作响,往日间都是守卫森严,这回却是空荡荡的没见几个人。
“老马,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们在里边有吃有喝、又蹦又跳的,咱们却在这守着,警惕什么根本不可能来犯的敌人。”
“小庄说的也是我想的,奴酋多尔衮都被咱们的皇上亲手砍了脑袋,宁远的尸体就堆了十几万,哪还剩下什么建奴。”
被唤做老马那个把总还是小心得很,虽然心里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敌人,但还是严肃地道:
“你们几个小子,抽签抽的,认睹就得服输,谁让你们运气背,一百多号人就抽到你们了。”
“马爷说的是,咱自己抽的签,就是跪着也得守完呀!”最先说话那小庄打趣几声,无奈的道。
“去,就你小子话多!”
在他们身后的大营,深夜中却是被照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蒙古各部和朝鲜人都在大营之中,蒙古人带来了草原上特有的烤全羊和马奶酒,朝鲜人也背了一桶桶的腌菜。
他们边吃边喝,又唱又跳,载歌载舞,哪里还像那个严谨的一丝不苟的禁军大营。
朝鲜军总督林庆业和察哈尔汗王布尔民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不一会,张世泽从崇祯皇帝的御帐中走出来,坐在了他们身旁,直接将桌上的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砸吧砸吧嘴,皱眉道:“什么玩意儿这是,这么难喝??”
布尔民哈哈大笑,“英国公,你再喝一杯,照我说的喝,不好喝,你砍了我!”
说着,他亲自接过仆人端来的酒壶亲自给张世泽倒了一杯。
“英国公,皇上是什么意思?”趁着布尔民倒酒,林庆业凑上去,有些捉摸不透的问道。
要不说,这大明就是天朝上国,人家的皇帝心思常人都是根本猜不透。
这样的大胜之下,彻底解决了在辽东为祸多年的满清,居然还是闷闷不乐。
“唉,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咱们还是不要去猜,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的。”张世泽摆摆手,照布尔民说的喝完,眼前一亮,道:
“哎,这么喝法味道还真的不错,对了荣王,我早有一事早就想和你说,借着这次大胜之机,酒壮怂人胆,也好问问你。”
布尔民没多想,随口道:“什么事情?长生天在上,只要我布尔民能办到,定当为英国公赴汤蹈火!”
向来一副憨厚样子的张世泽,这回露出了本来面目,脸上浮现出一副阴荡的笑容:
“听说你们察哈尔的姑娘个个性如烈火,与我们中原女子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啧,没想到英国公还好这口?”布尔民大笑几声,倒没觉得有什么无礼之处,他也真性情地道:
“要不这样,这回打完回去之后,请英国公一定要亲自到察哈尔来,我部族中的贵族女子,全凭您挑!”
张世泽搓搓手,有些期待,看他那副猴急的模样,显然不是装的。
林庆业看着他们,也是微微一笑,撕下羊腿开始狼吞虎咽。
“皇上,弟兄们好久没有如此这般的放松了,都推我出来,求皇上能多宽出几日,让大家好好闹闹。”
御帐之内,崇祯皇帝看着进帐来王先通那副窘迫的样子,一直板着的脸也是微微一笑,道:
“军中热热闹闹的也没有什么,这个事儿就不用来问朕了,你们看着办,别太过火就行。”
“嘿嘿,臣代兄弟们多谢皇上了,皇上不出来与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王先通一直担忧的神色一下变得豁然开朗,大笑着问道。
“不了,你先出去吧。”
“臣告退。”
......
时下的大清朝,可真是什么都不剩下了。
本来八旗就被崇祯御驾亲征几仗给打残了,多尔衮凭借一己之力愣是扭转局面,让他们又有了一战之力。
可谁想到,现在的大明实在是变化太过巨大,就是多尔衮,都无法补上两者之间这巨大的落差。
没了多尔衮,盛京城内留守的八旗贵族们都是慌了神,赶紧把被软禁多年的布木布泰和福临又给推了出来。
福临再次继位做了大清的皇帝,布木布泰也又成了皇太后,可眼下这个局面,和当初却是大不一样了。
这几日,不断传来明军多路反攻的消息。
黄蜚与张名振攻陷金州、复州、盖州等地,凤凰城一带又出现了举着大明旗号的大批汉人义军。
再加上多尔衮已经战略放弃了两黄旗旧地赫图阿拉一带,现在大清所能控制的地盘,每一天都在成倍的缩小。
汗王大殿之上,布木布泰揉了揉生疼的脑袋,见四周鸦雀无声,无奈地道:
“怎么,平时跟着多尔衮的时候,一个个不是挺能出主意的吗,这次怎么全都变成哑巴了?”
“现在这个情况,到底该怎么办,你们倒是拿出个主意来啊。”
这时候,内院大学士孙之獬出来说道:“太后,皇上,奴才有话说。”
“讲!”布木布泰娇喝道。
“奴才觉得南蛮势大,如今非是硬拼之时,我大清该从容退往赫图阿拉,待东山再起......”
不等他说完,布木布泰起身冷哼道:“东山再起?我爱新觉罗家哪儿还有那么多机会东山再起?”
“当初让你们入关,你们不听,当初让你们攻山海关,你们还是不听。”
“整天就守着自己关外这一亩三分地,几座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