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啊,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判官说到这儿,顿了顿,语气骤变,“那么……我就在这里直接说了。”他用手指了指镜头,“各位观众,你们也听好了,我可不是在开玩笑哦……”
此时,就连那位摄像师都把脑袋从机器后面斜着移出几分,看了判官一眼。
而判官,则是淡定地言道:“下一次审判秀,即半个月后的农历初一……我将会审判fcps欧洲总部的部长——腓特烈·威廉·格拉夫。
“没错,就是你的顶头上司,莫莱诺长官。
“在他被我审判之前,也就是接下来的十五天里,你若能抓到我,那就是你赢了。
“但若是我成功带走了格拉夫长官、并对其进行了审判,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要负全责。
“到时候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联邦政府也定不会轻饶了你。”
这次他提出的条件,或许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但其实也是不公平的。
而且……是对判官自己不公平。
判官就像是一个在行窃之前先给警方发通知的盗贼,在他已经明确说出了自己目标的前提下,像fcps这样的组织自然有无数种办法可以将目标妥善地保护起来。
另外,从“失败后的代价”这个角度上考虑,显然也是判官冒的风险更大:他若输了,就意味着逮捕、接下来等待他的很可能就是折磨和死刑;而卡门则不同,卡门输了最多算是失职,以她的个人能力,联邦很可能还会给她机会,不会给她过重的处罚。再说了……她的背后还有厚黑的家庭背景在,上层究竟敢不敢处罚她都是个未知数。
“那么,就一言为定。”卡门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也没有理由放过。
不管她表现得多么出格,但她心里还是坚定地站在一名fcps探员的立场上在办事的;之前那种种越界的言行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取优势而做的伪装,一切都是为了“破案”、为了“逮捕判官”这两个终极目的在服务。
敌退,我进,步步紧逼,直到对方无路可逃。
这就是卡门·莫莱诺的行动方式,迄今为止她已逮捕过无数以“高智商罪犯”自居的犯人,而这些人也无一例外的在与卡门的博弈中败北了。
嘀——
那句“一言为定”话音刚落,卡门就主动挂断了电话,这无疑也是出人意料的举动。
有些女人就是有这种天赋,她们不用刻意去思考就能把“欲擒故纵”这招用得出神入化。
这种让人难以掌控的感觉,是非常吸引人的,尤其是像判官这种极度自恋的人,更是对此难以抗拒。
“~达到目的之后就挂了呀,可真是无情呢。”被人挂了电话的判官用戏谑的口吻念叨了一句,并收起了手机。
随后,他居然就转身走了,边走还边道:“今天的审判秀到此结束。”
他走得是那般突然……对于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博格,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仿佛那是一件与他无关的垃圾。
“喂!”这一刻,身处镜头外的摄像师终于说话了,他的嗓音无疑也是通过变声器发出的,“那博格怎么办?”
“投票结果你不是看到了吗?‘有罪’……拉他去拍点‘人和动物友好相处的小电影’,拍到他死为止;还有他和他家人名下的财产,统统给他黑掉,捐给反抗军。”判官用很快的语速说完了这段话,并完全走入了黑暗中。
对于博格的处置方法,他显然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的,且已经做好了实施的准备。
原本判官是计划在这场秀中慢慢地折磨博格,让观众们看着后者从精神和ròu_tǐ上慢慢被击垮的,但是……卡门的出现让他对这些事失去了的兴趣。
这种感觉……就好比你正在玩一件普通玩具的时候,突然有人送了一个更新、更好玩的新型玩具到你手上一样。
…………
离开了摄像地点的判官,来到了一间休息室里坐下。
嗞——嗞——
他刚准备摘下面具、并把手机砸烂,不料……那部手机居然又响了起来。
判官看了看来电显示,那是一个和上一通电话不同的号码。
“喂?”他想了两秒,接了起来。
“你……你好!”对方的语调听起来很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我……我我……我是……赫尔,赫尔·施耐德。”
“我认识你吗?”判官平静地应对着,并思索着对方可能的身份。
“我……我刚才在‘酆都罗山’的网站上,看了你的秀……就、就是……审……审判……”赫尔结结巴巴的话语,让判官感到有些不耐烦。
但是,判官很快又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呵……施耐德先生……”
“叫我赫尔就可以了!判官先生。”赫尔竟还在这时打断判官插了句嘴。
“好的,赫尔……”判官倒也不生气,“假设你真是一名观众、而不是某位fcps的探员假冒的……那我在此得夸奖你一声,因为你破解了我大约在九分钟前给出的谜题。”
这句在判官看来是讽刺的话语,落到赫尔耳朵里却是字面上的褒奖意味。
“谢……谢谢!判官先生。”赫尔的语气听上去更激动了。
“那么……除了得到夸奖之外,你还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赫尔。”判官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