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稍事休息,李晓禾一行又出了乡政府,去检查防洪抗灾落实情况。
汽车驶出有五公里后,便停了下来。
赵成利、段彩霞照例先跳下汽车,然后走向越野车。
李晓禾依旧没用他们效劳,而是直接推门下车。
“李常委,这边请。”赵成利哈腰做着手势。
没有说话,李晓禾迈步来在路边,望着面前的农田。
农田里种着玉米,玉米有一人多高,玉米棒子吐着棕色的须子,整体长势还算不错。
指着路边的排水渠,赵成利说:“李常委,这条渠一直保持着畅通,平时里面清理的干干净净。您看,里面没有一点儿杂物。”
李晓禾鼻子“嗯”了一声:“是吗?”
“是,是。”点头应允后,赵成利马上又补充,“就是在前几天大雨时,由于雨势太急,雨势又大,这里面积存了一些污泥、杂草。不过我们随即组织人力,第一时间清理杂物,保障了排水渠的畅通。”
停了停,李晓禾指着玉米地:“排水不畅呀,敷衍塞责。”
这沟渠里干净的就跟舔过似的,还要怎样?尽管心里不服,但赵成利嘴上却是另外的说辞:“请李常委多多指正。”
李晓禾依旧指着玉米地:“看见没,地面裂了那么多缝,说明当时整个地里大过水,积存了大量泥浆。在天气睛开以后,泥浆经暴晒,形成了这个样子。这种情况下,会造成三个不良影响……”
有这么邪乎吗?再说了,下那么大雨,还能不过水?这只是赵成利心中的想法,自是没敢说出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耐心的听着“一二三”。
好似看出了对方心思,李晓禾又说:“赵书记不以为然呀。我告诉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避免,或是可以降低发生的概率。现在这条渠,只是可以阻挡来自公路上的泥水和杂质,而从公路边沿流下的泥水和杂物,却直接进了农田。尤其一旦这条渠填满杂物,路上这些东西还会漫过此渠,直接倾泄到农田里。
面对这样的情形,完全可以在农田与路沿中间地段再修渠,这样就加了双保险。这条渠既可以在雨天泄洪,也可以涵养一些水分,为旱天适当缓解旱情。段乡长不是一直分管农业吗?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没做?”
听到这里,赵成利暗自松了口气,只要暂时不找自己,就比什么都好。
多半天以来,一直在边上看便宜,不想现在却叫到了自己头上。段彩霞马上讪讪一笑,道起了歉:“李常委,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这不是见谅不见谅的事,而是要如何做,要对工作负责的事。”李晓禾语气生硬。
“是,是。”支吾的应着,段彩霞做起了解释,“其实当时在地边也修了水渠,只是不太宽,也不太深,往年都没事。前几天雨太大,这才,这才不太管事。”
李晓禾点指地块:“那也叫水渠?只看大水漫过的痕迹,我就知道那是地埂,窄窄的一条,充其量灌溉引水还可用用。雨水一来能管什么用?你看见没,那些地埂冲的豁口打牙,别说是挡水了,反而埂上的土和杂草也冲起了地里,成了污水的帮凶。”
“可,可是,下面跟公路边不一样。公路专门有养护部门统一管理,修渠清挖都好统一调度。下面地块全都分给了一家一户,人们忙着种自家的田,哪愿意一起修一条渠?再说了,水渠一拓宽,势必又占两拢地,人们更不愿意了。”段彩霞讲着推脱的理由。
“那要乡干部干什么?农村基层公务员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调度、协调、服务农业、农村、农民,你们尽到责任了吗?”李晓禾说的非常不客气。
疯狗,这是段彩霞自然想到的一个词,他娘的,见谁咬谁。想到这一点,她不再解释,而是连连点头应承:“是,是,您说的对,您说的对,我们马上改。”
李晓禾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是训教口吻:“我们是国家公务员,是为百姓服务的人员,那就要主动服务,急人民所急,想人民所想。做在办公室等百姓找,等着百姓喊冤,那是古代官老爷。再说了,就是封建士大夫,还知道微服私访,了解民情,解决实际问题呢。做为新时代的国家工作人员,我们在为民服务方面,怎么也得超过这些成百上千年前的先人吧。”
“是是是。”段彩霞现在只能机械的应答,她已经不知该怎么说了,反正怎么说也是错。
暂时收住话头,李晓禾跳下路肩,直接到了田地里。
其他众人也只好见样学样,都跟着进了玉米地。
李晓禾拿着捡起的硬树枝,向土里插去。暴晒后凝结的泥块特别硬,他没有硬碰硬,而是从裂开的缝隙插*进去的。饶是如此,在插到下方时,还费了一些力气。
本来赵成利是想上前帮忙的,想想还是算了,省得惹人厌,看样子县领导也不想让帮忙。
手上用力拧了拧,李晓禾才小心的取出了硬树枝。
硬树枝底段有几厘米的湿痕,上面还附着着一些泥粒。
指着湿痕到手指捏的部位,李晓禾又说了话:“这段干土至少有十四、五公分厚,显然都是淤积进来的泥沙,里面还裹挟着杂物。你们想吧,根系部位裹着这么一圈东西,对作物生长能有好处。这还是玉米地,植株较高,要是黄豆、谷子,会是怎样?地块里的现状已经造成,不可能短期内把这么东西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