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钱永梁的想法没错,态度也很好,若换成了任何一个北凉王府的少爷、小姐,或许都有回旋的余地。
只可惜,他面对的是叶凉,一个与穆恪最为交恶之人。
果然,当叶凉听到穆恪和南云王府时,眼中的寒意更甚:“呵...穆恪...南云王府?”
“还当真是大人物,大势力,不得不给面子啊。”
冷笑着说着众人都听得懂的反话,他看向那群护卫道:“你们,想活吗?”
“想...想...”
那群护卫微愣后,纷纷出言。
“嗯。”
轻轻点了点头,叶凉说道:“杀了他们两个,你们便能活。”
什么!杀了他们?
目光缓缓落于钱永梁和钱闳身上,那群护卫的神色从挣扎,开始变得坚定而狠厉。
显然,在求生面前,他们的自私贪欲亦是彻底的被激发了出来。
钱永梁感受到他们如狼的杀意,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质喝道:“你们...你们别忘记了你们的身份。”
不过,对于他的质喝,那群护卫却彷如未闻,仅是静静的握上武器,缓步朝他靠近而去,那盯着猎物般的眼神,似要是食其骨啖其肉一般。
钱永梁被望的心颤,终是忍不住喊道:“谭忘,快...快保护我。”
随着这两个字的吐出,那护卫们脚步都是一顿,纷纷警惕的朝着那屋的角落处,始终如雕塑般,静站着的一名放手放于胸前,怀中拿着铁棍,面容沉稳,亦不失成熟魅力的中年男子。
对于此人,这些护卫是最为畏惧的,其是钱永梁花重金请来的护卫,那实力,可以说,他们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他插手了,那么他们便完了。
嘭嘭...
缓缓踏步到了众人面前,谭忘将一个小袋子放于桌案之上,道:“这是你今年请我的钱财,如数奉还。”
“谭忘,你什么意思!”钱永梁心头颤动,似有不好的预感。
丝毫未理会他的质问,谭忘走至叶凉身前,拱手道:“无意与北凉王府作对,亦无法对原主下杀手,望叶凉少爷能够理解,放我离去。”
他很清楚,他若保钱永梁,便是与血贲军,与北凉王府作对,可他并没有这个实力与这两者相对,所以只能妥协。
何况,他与钱永梁只是钱财交易,并无半点情感,没理由以命相保,因此,他能做的,便是讲最后的道义,不与钱永梁兵戎相见。
倒是条不错的汉子。
叶凉欣赏的看着眼前的谭忘,点了点头,道:“阁下既已说明,我自无阻拦之理。”
他能够感受的出来,谭忘的实力,若真要与熊罡战起来,或许并不会落下风,但好在其是聪明人,并无这般选择。
他自然也不会徒惹麻烦。
“多谢。”
谭忘拱了拱手后,便是脚步瞬踏而起,朝着远处疾掠而去,不停留半点。
随着他的离去,那群反应过来的护卫再次朝着那钱永梁父子看去,似要将二人斩杀。
嘭...
陡然跪下身,钱闳快速的上前,朝着叶凉磕头哭诉,道:“叶凉少爷,我知道错了,都是我出言不逊,得罪了你,你打我吧,骂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谭忘的恭敬离去,也是让这位公子哥彻底明白过来,眼前的叶凉已今非昔比,他若再不求饶,或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这个茶,太苦,倒是真不好喝。”
仿若未闻的摇了摇头,叶凉将茶放于一旁,起身朝外走去:“还是回王府喝我姐姐酿制的酒,好些。”
“叶凉少爷...叶凉少爷...”
快速的跪着上前,钱闳抱住叶凉的大腿,求饶道:“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的,是他...”
伸手指向按已然被围住的钱永梁,他推卸责任道:“对,都是他胡说八道,都是他对你出言不逊,要找你算账,这些事真的与我无关啊,叶凉少爷。”
“闳儿...你在说什么。”
钱永梁难以置信的望着钱闳,似有些无法相信,他竟然说出这番话来。
只是,此刻的钱闳为了求生已然疯魔,哪还管眼前的钱永梁是他父亲。
当即,怒道:“都怪你,老东西,要不是你对叶凉少爷出言不逊,他怎可能要杀我,都是你。”
他那话语话外,已尽皆只顾自己,完全忽略了府上他人的死活。
“滚。”
猛地将钱闳踢回大堂,叶凉头也不回的厌恶道:“自私自利,只顾自身,卖父求饶,简直猪狗不如。”
话落,他无半点犹豫,直接踏出了大堂。
其实,若钱闳是站出来替父受死,或许叶凉反倒还会放他一命,只可惜,自私而被宠溺过度的钱闳并未这般做。
这也造成了,他必死之局。
缓缓与熊罡走至钱府府外,叶凉眼眸杀机明显:“传令血贲军,府上之人,一个不留。”说完,他没有停留半刻,便径直离开了此地。
“诺!”
熊罡拱手应是。
显然,对于一群不讲道义背叛倒戈,弑主求活的护卫和钱闳这种不顾亲人死活,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也是无半点同情之心。
这一夜,这在北凉城三流或许都算不上的小势力钱府,终是惹到了不该惹之人,全府被灭。
于此,北凉王府,则似未闻般,对此事不闻不问,甚至隐约有着压下此事之意,最终使得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件,彻底无疾而终。
渐渐的,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