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晓脚下一个踉跄,正好倒在了他怀里。
司马骆森眼神闪过一道光,立刻将她搂住。
纳兰晓喘了一口气,闻着他熟悉又好闻的草药味道,调笑道,“司马,你什么时候多吃点肉,躺你怀里,我都咯得慌。”
司马骆森无奈道,“争取多吃点肉。”
纳兰晓满意一笑,“有了越家给的解药,我能多活几年来着?”
司马骆森缄默不语,凝视着她明朗的笑靥,真心舍不得她。命运真是不公,她多么乐观地活着,却要在繁茂年华夺走她的性命。
于是更加加倍努力地用心在药学之上。
纳兰晓好似能看清他眼底的深意,耸肩道,“外忧内患平定了,我该好好享受生活了。不管一年还是两年,珍惜当下变好。”
回皇城之后,纳兰晓马不停蹄地去了边郊,想去寻西钥华。
只是人去楼空,再也无他的任何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连南宫然的情报都打听不到,他到底去了何处。
还有婚约解除之后,欧阳圣也消失不见了。她的世界仿佛一下子清净了许多,但是又空荡荡了许多。
—
三年之后。
皇城外,有诸多妙龄女子对着杨柳依依的河对岸抛媚眼,原来是一名貌比潘安的男子倚靠在柳树边上,合眼小憩。
“公子,折柳抵相思。公子可是思念谁?”一脆嫩的柳条递到公子面前。
一旁的卓溪,双手环胸,抱着一把利剑,白眼一番,最近的女子真是越来越不矜持,动不动就来撩她家的公子。
偏偏自家公子对柳树是独有偏爱,阳春三月,一得空就在这里吹风赏柳,欣赏柳叶不是最终的心思吧,心思怕是在曾经送过柳叶的纳兰公主身上。
果然,公子对那些女人连斜眼都懒得瞄一下,只说,“确实,吾甚是思念爱妻,不知她今日是否安好?”
每次都是背着人家,说入骨地情话,有种你当面去说啊。卓溪司空见惯了,翻了翻白眼,坐到一旁,等到太阳西落。
她是不明白,婚都退了三年了,自家公子还一口一个爱妻。真要不舍得,当初干嘛要提出合离。
自作孽,不可活。
卓溪不忘补充一句,“最近听说,女皇陛下坐下几位名臣,都在替女皇无色金龟婿。”
“又听说,女皇陛下身体调养得白白胖胖的,以后生个一窝崽子都不在话下的。”
这些话,还特别在他耳根子旁说。
其实卓溪听到得也是坊间传说的。
真正皇宫里发生的事,究竟是怎样的。
帘幔下,女子越发消瘦,衣带渐宽不说,面容也是雪白无血丝,每个两个时辰,都会咳嗽不已。
司马骆森是时刻守在她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咳咳咳!”又是一长串的咳嗽,她用粉色桃花的手帕捂住嘴,一下子竟然染了殷红色。
三年!是司马骆森承诺她的寿命,是真的快到头了么?
纳兰晓抬了抬手,她想去皇宫最高的楼宇看看。
掐指一算,明天竟然是她前世的忌日!
前世的死,带着惊心动魄的众叛亲离。
现在日子倒是安详宁静不少,但她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明天,到底是个特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