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东回到贝湖之后,就请了纪委书记洪志路和分管公交的副省长谢陆云商量高速公路的事情,谢陆云一听其他几条高速公路的用地审批也有眉目了,不禁道:
“政东省长出马就是不一样,那帮大老爷实在是太不好说话,若是换了别人恐怕还要个三五年看有希望没。”
陆政东摆摆手:
“我这省长出面同样也不好使,说实话,那帮家伙还真是够难缠的,他们不着急,可咱们贝湖耽搁不起,我这回是去当了一回孙子,估计是心诚所致,金石为开,才有这样的结果。”
和松老的事情,陆政东自然是不会讲的,也不能老被别人认为自己就是靠京城的关系来摆平的。
谢陆云点点头:
“这对我们贝湖来讲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这意味着全省即将在几年内搭起骨架,不过我的心情是一般是火焰一般是海水,是既兴奋又头痛,兴奋的是自己赶上了贝湖高速公路的大发展,头痛的是就是那一条高速公路京城打招呼的领导就多如牛毛我现在是有家不敢回,电话一响,头都痛,都快成神经质了,这一下要上这么几条,要是不赶紧把原则定下来,我估计真得要去三根桩了。”
三根桩是西原的精*神病医院所在地,基本上就是精*神病的代名词。
陆政东点点头,谢陆云这话有点夸张,可压力真是不小,不由笑了一下说道:
“有些人里就爱惦记工程,我曾听说一个笑话,某地有一重大项目完工后尚有余款。于是上会研究是用来改善中小学办学条件,还是改善监狱的环境,意见一直不统一。最后一常委一语定乾坤:这辈子你们这班人还有机会进中小学么?
会场顿时缄默无语。有的擦汗,有的低头喝茶。随后很快意见达成一致:改善监狱环境。”
一边的洪志路颇有感慨地说:
“政东这话很有道理啊。我们贝湖现在现在是走上了发展的快车道,建设的步伐迈得很大,政东省长是劳苦功高。
“在其位谋其政,功劳苦劳无所谓,别弄出罪过来就是万幸。”
洪志路也笑道:
“不过就像陆云说的,突然来了这么多工程也是个事情,有种幸福的烦恼。”
陆政东也点点头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从某种意义上讲,是利益的车轮在推动社会前进,但一个‘利’字让多少人为之倾注一生,甚至丢掉性命!求利很正常,关键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特别是官员,更不能唯利是图,糊涂得连党纪国法都忘了。
而眼下的贝湖就像一个家道中落家里突然有人存放了一大笔巨款。家里不少人都盘算着怎么弄点出来花花,贝湖是欠发达地区,一下要建设这么多的高速公路。就更容易出问题,我这说法不是说济越发达,地方的官员品格越高尚,这只和贪欲有关,无关乎什么经济发达不发达,欲壑难平,你给了锦衣玉食,他还想金山银山。我这样讲,只是想强调经济不发达地区政府可掌控的利益资源有限。一下来了这么多,如果不未雨绸缪。那出问题就是大面积的,那对贝湖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贝湖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陆政东说着又对谢陆云道:
“你那边要先拿出一个关于高速公路招投标和招商引资的方案出来,这样志路书记那边也才好动起来,我知道陆云你压力够大,这样的事情反正你就打太极、踢皮球吧,平常我们都痛恨这样的作风,可在这件事上着还能发挥其重要作用,可见事物必然有两面性是多么正确。”
陆政东也是半带开玩笑,半带揶揄的说道。
谢陆云也是苦笑一下,点点头,见洪志路还没起身的意思,便先退了出去。
陆政东也是看出了洪志路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谈,便问道:
“志路书记,你这边难不成打招呼的比陆云那边的还要厉害。”
洪志路淡淡一笑,摇摇头道:
“我这又臭又硬的名声估计播得有点远,估计他们还是知道一点,倒是没什么人来这里打招呼。”
洪志路迟疑了一下,拿出了一封信,才说道:
“政东同志,请你看看这个。”
陆政东从封套上看得出来,这封信是一封检举信,心里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关于我的,这不合规矩吧?”
洪志路摇摇头:
“政东省长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是你的,具体材料和证据就不给你看了,你就看看这封信。”
陆政东听闻洪志路如此讲,知道洪志路在这些事情上是很有原则的,给他看自然不会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情,便不再多说,抽出信纸展开,里面是两张a4纸打印出来的黑铅小字,看着看着,陆政东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是一封举报安新市张新河的检举信,在信里,直斥张新河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当土皇帝和市里领导的纵容,利用发展的机会大肆自己牟利。
看到陆政东的神情有些凝重,洪志路也有些沉重的道:
“附带的材料看起来都言之凿凿,当然,具体情况还未查证,但如果是真的……”
洪志路说着叹口气,就不再说下去。
如果举报的材料不是捕风捉影的胡编乱造,那事情就不简单了,陆政东深知现在干部出问题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般都会是窝案,那么安新政坛将会是一场地震,甚至省里的局势都可能因此发生巨大的变化,特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