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尚志远的办公室坐定之后,三人寒暄了一番之后,尚志远笑着道:
“立生,你可不是来看我的,而是冲着佳人而来的吧,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是该找一个了。呵呵,是为毓宁而来的吧……不过,看样子进展不大顺利?”
周立生呵呵一笑:
“我和她相识在一次会议上。那一日,她是全场唯一一位来自亚洲的女性,如同一颗闪亮的东方明珠,光彩照人艳压群芳……”
对于周毓宁。说实话,周立生也没什么确切的想法。情人亦可,婚姻亦可。数年来一直流连花丛的经历,早已磨练得他异于常人。各国佳丽,世界名花,他不知看了几多,如此卖力地追求周毓宁实是因为家里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让他尽快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结婚以延续后代。而周毓宁恰巧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场所,惊艳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陆政东的心早已经飘远了,心里也是波涛汹涌,周毓宁出国之后,就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没想到却是已经不声不响的回国了。
周毓宁悄悄的走,又悄悄的回来,而且回来之后选择了浦江而不是京城,个中原因只有他最清楚。
陆政东不动声色地默默听着,周立生话语中对周毓宁不吝赞美之辞,让他心中有种难言的不舒服,但他却不能丝毫显露。
有些话题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尚志远便提起了平湖会议,周立生心里也是有些讶然,撇开其他不谈,陆政东在目前这个年纪所表现出的涵养、气质和风度,是颇让周立生心折的,而且参加平湖会议的都是经济方面的精英,陆政东既是市长又在这方面颇为出众,这更让周立生对于陆政东的前景更为看好。
三个人谈着当下最热门的一些经济上的事情,陆政东也非常注意周立生。而一番接触下来,陆政东对于周立生也有着深深的忌惮,虽然陆政东并不想用这个有些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的词语,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周立生称得上是豪门子弟,虽还比不上现今如日中天的云家。但在沿海地方上亦同样不容小窥。也算是侯门深深深似海了,而周立生也是个人物,当穆先生和尚志远这些人还在国内小打小闹的时候,周立生已经在外面大展拳脚了。在大陆市场竞争,凭借海外的技术、管理优势,在国际市场竞争。又凭借着大陆的市场份额优势这些年在外面是呼风唤雨,其打下的一片基业远比穆先生和尚志远要大,而更为重要的是陆政东在周立生身上敏感的觉察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危险味道。阴险,凶狠,狡诈……
从尚志远办公室出来,陆政东还想着周立生这个人,脑海中隐隐约约地又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像又不像。模模糊糊的,陆政东仔细地辨别着,过了许久,他才最终确定那人的面容……是曾怀德。
要不要找找周毓宁?
虽然刚刚尚志远讲周毓宁到浦江之后并没有和其联系,但陆政东相信。只要周毓宁在浦江,联系上她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陆政东心里也有一丝犹豫,她很清楚周毓宁实际上是在刻意的回避着他,至于回避着他的原因,他也是心如明镜。陆政东知道周毓宁为什么如此。他自己为什么如此。——主要还是两人之间横亘着雪玉。
林家湾阳光大厦,一身正装的周毓宁就这么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
周毓宁静静的想着:终于又回来了。
出去这将近一年的时光,曾几何时,离开了故土。一人拼搏在海外,该向往的不知如何去向往。该留恋的她以为时间和空间会冲淡一切,但有些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她内心深处还是忘记不了那刻骨铭心的记忆。
周毓宁轻轻抹了抺眼前的晶莹,望着天上的浮云,眼前不由浮现着陆政东的身影,始终回荡在他的眼前。
朦朦胧胧的,有种说不清的模糊感。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模糊,引得周毓宁的心情格外纷杂难以言明。说不清是难舍,是回首,还是什么。
剪不断理还乱的,始终是女儿家的情思,特别是得到陆政东到了浦江的消息,更是让她心乱了,看似漠然的心海,鼓荡着惊天骇浪般的狂潮。
在这样的狂潮驱使下,周毓宁终于拿起了电话,她知道陆政东的联系方式肯定还没变,可几次拿起电话,几次按下电话键,却总在最终接通前,又有些犹疑了重又挂断。她不知,接通后。她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不知何时,浦江的天空蒙上了一层乌云,天色有些阴郁,风也呼号着卷了起来,深秋的浦江,天气始终是阴晴不定,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
周毓宁恍然着,却是不知道何时已经按下了手机的发射键,直到电话里传来浑厚的声音时才慌忙的把手机紧贴在耳边,“喂”一声,再不知言为何物,就那么傻楞傻的楞着。
另一头的陆政东自然也好不了多少,语速急促,再不复一个市长的威严和稳重,甚至语句都有些不太连贯,结结巴巴处比比皆是。
周毓宁的双眸情不可恃地蒙上了一层迷蒙的薄雾,虽然她早已经过了遇到这样事情激动得不能自持的年纪。
这一刹那,陆政东不再是市长,周毓宁也不再是什么学者教授,此时此刻他们只是两个平凡的沉浸于男女之情的普通男女。
短暂的沉寂之后,两人都稍稍控制了一下自身的情绪,两人之间的交谈从生活转移到工作,又从工作转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