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有问题,就必需问,不能藏着掖着,更不能过夜”的想法,薛玲特别耿直地道:“爷爷,不要告诉我,刘爷爷家就住在这附近?”
“是,也不是。”薛将军竟也卖起了乖子,将手拢到耳后,闭目倾听了片刻后,突然睁开,开口道,“来了。”
“什么?”被眼前这幕神奇,或者应该说是诡谲的发展震慑住,一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怀疑人生信念的三连问,从而愣在当场,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的薛玲,下意识地问道。
远处突然出现一片白茫茫的尘雾,同时,薛玲的耳旁也响起了植物们的窃窃私语声。
【哟~这小子不错啊,将吉普车开出了轰炸车的效果,不错,不错!】
【啧啧,换了我,我能开得比他更快!开出飞机的效果!!】
【大人,快闪开!】
有了植物们的出声提醒,再加上眼角余光留意到薛将军那挺胸抬头,一幅“合该如此”的正气凛然姿态,却也掩饰不住的那暗搓搓看戏的围观,以及偶尔挖个坑,落井下石一番的心态,薛玲又哪会依然站在原地,被那扑面而来的尘土浇个透心凉呢?
于是,正当薛将军抬脚,就想往一旁避去的时候,薛玲却跟只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就闪到了不远处那颗茂密的大树下,任由粗壮的树杆和鲜绿的枝叶,将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有异能,了不起啊?
确实了不起!
即便,在薛将军的预算中,以他那矫健的身手,绝对能轻轻松松地避开这波袭来的尘土,甚至,还能待在一旁,看看薛玲这个小家伙的笑话。奈何,架不住,他那无意间往薛玲方向瞟去的视线,将薛玲这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使用木系异能的举动尽收眼底,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被飞扬的尘土,扑了满脸,就连嘴里也进了沙土的感觉,真忒么地糟心!
“哟~老薛,你这新造型,不错,不错。”
等到风停沙静后,从吉普车里钻出个身穿军装的中年人。
然而,他一开口,就立刻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年纪。哪怕,现在的他头发乌黑、身材魁梧、脊背挺拔,看起来和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相差无几!
“老刘,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蔫儿坏!”
薛将军抹了下脸,将遮挡住视线的沙土抹掉后,也懒得拍打身上沾到的沙土,就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不等对方回话,就“砰砰砰”地敲打在对方身上,那力道之重,只让躲在一旁,由原本演戏的,变成了围观看戏的薛玲,也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形,从高大的树木身后走了出来。
而,两位加起来已经超过一百岁的老爷子,就这样,在大马路上扭打成一团。
真该庆幸这儿实在是偏僻,就连公交车也是两个小时才有一趟吗?
否则,让人瞧见穿着军装的两位老爷子,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像,竟用五六岁小孩子打架惯用的手段扭打在一起,还真不知该吐槽这两位不愧是“老小孩”的典型代表;还是该默默地偏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抑或是学着薛玲一样,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幕大戏从头看到尾,还不时在心里点评一二。
比如说,这动作太假,一看就缺乏真实感。
再比如说,这“砰砰”“咚咚”的配音有些失真,伴随而来的眦牙咧嘴的动作也有些荒谬。
两位老爷子虽沉浸在这场分离数年后,再次见面,毫不犹豫的“互殴”举动,所带来的驱除了久不见面的陌生疏离的畅快舒爽感中,但,并没有因此就失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能耐。因此,在薛玲从树后走出来的那一刻,哪怕薛玲跟只猫一样动作非常轻,却依然被两位老爷子敏锐地感知到了。
于是,等到薛玲出现在两位老爷子面前的时候,就发现两位老爷子竟然衣衫整齐,神清气爽,从头到脚找不出丝毫在泥地里滚了几圈,又扭打了好几轮的痕迹。
啧!
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到底要顾及两老的颜面,因此,薛玲咧嘴,露出一抹比头顶阳光还要明媚灿烂的笑容:“爷爷,这位,就是你提到过的刘爷爷吧?”
薛将军点点头,还不忘记叮嘱一句:“这老小子当年就是个‘面甜心黑’的人物,现在估计已经升级成‘杀人无形了’,你离他远着些,免得遭了他的算计。”
薛玲眨眨眼,吐吐舌头,冲薛将军扮了个鬼脸。然而,在面对刘老的时候,又恢复到一脸乖巧可爱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带上了几分看破实情的艳羡:“刘爷爷好,你和爷爷关系真好。”
刘老到嘴的“别听你爷爷瞎说”这句话,又默默地被他咽下肚,看了眼一脸欣慰得瑟的薛将军,嘴角微勾:“玲玲是吧?你不知道,当年,你爷爷顶着张严肃呆板的面容坑了多少人!我跟你说啊……”
“咳。”薛将军轻咳一声,“黑历史”什么的,已经是过去式了,哪能随随便便就暴露在自家小辈面前?尤其,还是薛玲这个披着张“软萌乖巧”的外壳,内里却住着只“奸诈狡猾”的小狐狸面前,还不得分分钟就被薛玲顺势而为,扒出更多不可说的事情来,才怪。
刘老露出一抹神秘中蕴含着得瑟意味的笑容来,不过,当着薛玲这个小辈的面,确实不适合暴露太多东西。否则,万一,被怼了的薛将军,一时心气不顺,当着自家小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