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我的好徒儿!”
望著终于苏醒的白衣年轻人,叶摩诃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急切之意。
他缓缓走近那白衣年轻人,来到他面前,神情说不出的奇怪,似悲似喜,缓缓说道。
“呸!”
听到他的声音,那白衣年轻人脸上露出极其愤怒的绝望之色:“就你,也配为人师表?养子而食,择徒而亡,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炉鼎,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这个表面上的正人君子,背地里的老狗犲狼,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所作作为,付出代价,遭到报应的。”
“哈哈哈哈哈,报应……”
叶摩诃闻言,仰天长笑起来,笑著笑著,他脸上的神色又一瞬转为淡淡的冷意。
“报应,报应是什么东西?若苍天真有报,那我早就应该死了千百遍了,而你们,还活得好好的?可为何最后,我还活著,而你们,只能成为我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呢?”
“习万红,你应该庆幸,你虽然生的短暂,但是这短短一生,却足够辉煌灿烂,幼年之时,即天赋异禀,被选为习家最有前途的未来继承人,不惜倾尽一切代价培养。”
“随后,你又果不负重望,从玉霜城众多天骄中脱颖而出,加入我至道学宫,更有幸拜在我叶摩诃的门下,学习元灵剑气这门无上秘术!”
“啊呸……”
白衣青年人闻言,脸色忍不住扭曲起来,他疯狂地大声道:“叶摩诃,你这个魔鬼,你也敢说这样的话?你收我们为徒,是真的真心的吗,在我之前,共有三位天才拜入你门下,但不出五年,必定突然失踪,或者莫名死去,世人还以为他们福薄,其实一直是你暗中捣的鬼。”
“你传授他们元灵剑气这门绝学,看似对他们极为倚重,其实不过是为了在他们体内,养育最锋利的剑气,最后被你剥夺,成为你修炼的成果。我们不过都是你的炉鼎,你收的每一名弟子,都不是弟子,而是你修炼的踏脚石,难道,你敢做不敢认吗?”
“呵呵……”
闻言,叶摩诃眼神变幻起来,过了片刻,才缓缓点头说道:“没错,虽然让你学习这门秘术,不过是我要借助你们修炼的剑气,来喂养我自己的剑魄,但是,你们的价值毕竟尽到了,以后将永久地成为我叶摩诃身体里的一部份,跟我一起,扬威天下,名垂千古,你们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埋怨才是,你难道忘记了?这几年,我对你是任取任求,但凡什么要求,我都一概会答应,给你们吃最好的,喝最好的,穿最好的,享受最好的吗?风光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够了。”
“……”
白衣年轻人闻言,脸涨得通红,然而嘴巴张了张,却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只吐出四个字:“你……无耻!”
说完,犹不解气,猛的一张嘴,“噗”,仰面将一口浓痰朝著叶摩诃的面吐了过去。
然而,叶摩诃却似早有预料,根本不曾闪避或抵挡,在那口浓痰即将袭击到他面门的时候,却有一道淡紫色的屏障出现在他面前,正好将这口浓痰挡下,然后坠落于地。
叶摩诃神情不变,淡淡道:“别费心了,没用的,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你以为我会一点防备没有么?”
说到这里,他无视那白衣青年脸上变得绝望的神色,顿了顿,又道:“无耻么,或许吧!不过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的日子都算是到了,放心去吧,明年今日,我会为你好好上两炷香的,毕竟师徒一场。”
说完,他猛的一伸双臂,“咔咔”,随著筋骨一阵齐鸣,陡地,其腹部位置,一点紫光陡然显现,然后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凝成拳头大小,形如烈日一般,散发著万丈光芒。
随著这拳头大小的紫色光团出现,叶摩诃脸上不由现出痛苦之色,陡地,他竟然伸出一双手去,然后“噗”的一声,直接插入了面前囚笼中,白衣青年的胸膛。
白衣青年被锁链锁住,即使疯狂挣扎,也逃脱不了他的魔掌,刹那之间,猩红的鲜血,便从他的胸膛源源不断的流下,染红了叶摩诃那雪白俊美的手掌,也映衬得他的面庞,一阵忽红忽紫。
一丝丝奇意的紫气,从他胸膛之中,沿著叶摩诃的双掌,慢慢溢出,然后流入叶摩诃的身躯之中,而叶摩诃体内,那道紫色光团,就越变越大,剑气越来越盛,似乎一旦破体而出的那一刹那,可以瞬间毁灭一座城市。
可是,随著叶摩诃气息的壮大,反观对面,那本来俊美如妖的白衣年轻人习万红,却刹那间身躯一阵痉挛,然后脸孔变得极为苍白,如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的身躯渐渐变得干瘪起来,背部本来高高隆起的脊椎,也慢慢陷落,几乎只是眨眼间,他竟然就苍苍老朽,成为了一个皮包骨头一样的存在,气息也越来越衰弱。
终于,他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宿命,知道挣扎也挣脱不了,渐渐的,他开始平静下来,只是那一双眼睛,此刻里面,却像是燃烧著山一样高,海一样深的怒火,代表仇恨的怒火。
很显然,他对面前这名曾经是自己师傅,但现在却是自己生命终结者的叶摩诃,心中怀有多深的恨意。
他渐渐无力起来,头也垂落下来,似乎是生命走到尽头。
当他体内的所有紫气,消失得一无所有的时候,他已如风中烛火,奄奄欲灭。
叶摩诃没有收回手掌,而是继续插在他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