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只管去忙,家里有妾身和三丫头照应!”这话长公主最爱听,女人就该相夫教子,打听那么多事儿干什么。
“想多买牛肉回来还得先和宸娘借条船,西迪你多受累跟我跑一趟吧!”既然是编瞎话,自然不能把知情者留在府中,那样的话自己前脚走后脚就得露馅。
“是,为官人效力是奴家的本份!”这次西迪表现得比长公主还贤惠,答应的无比干脆,还低头施了一礼。要不是当着长公主和周一日她就得笑出声来,终于能回家看看儿子喽!
清和元年,新皇帝的第一年就在浑浑噩噩、忙忙碌碌中过去了。
浑浑噩噩的是大部分百姓,换不换年号、换不换皇帝对他们而言毫无变化。忙忙碌碌的是少部分官绅,新皇帝就代表新的政局和新的利益划分,此时不把浑身解数拿出来更待何时。
在他们的努力下,宋帝国与辽帝国又达成了一份兄弟盟约,和檀渊之盟不同的是,宋帝国当了哥哥,辽帝国则成了弟弟。
哥哥在檀州、蓟州开榷场互榷,弟弟每年给哥哥家送点战马和毛皮意思意思,然后哥俩就和好如初,和平共处了。
此时洪涛正在汉拿山顶当国王呢,特里公主是王后,王浩商船送来的一百多个契丹族人和岛上原有的几十口契丹战俘是国民,汉拿山的山坡地是国土,白鹿潭是王庭。
他这个国王用宸娘的话讲很是昏庸,不思进取外加荒淫无度。每天就知道带着王后游山玩水,把治理王国的事儿都扔给了萧兀纳,早晚会被篡位。
篡位就篡位吧,说是王国,其实就是济州岛中部那么一点点山地草场,顶多能养活几千人,再怎么勤奋也是白搭。
这还是洪涛和几位犹太长老磨破了嘴皮子,并答应让温家再给他们造两艘武装商船、用自己的信用担保契丹人永远不独立才得到的。
就算能发展也不许,特里是自己的妻妾,宸娘还是自己女儿呢,两边谁也不能偏向,都是天涯沦落人,要惺惺相惜嘛。
“我就日你们哥俩的野爹!”看着王浩带来的宋辽和谈结果,洪涛直接就开骂了,他对这个幽州盟约很不满意。
自己都把燕山山脉扫清了,朝廷这帮废物就不会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多要点缓冲带嘛?哪怕不能拿在手里,双方共管也成啊,不等于在山脉北面又多了一层保护膜。
只要宋朝提出这个要求,辽国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靠近山脉的草原根本就守不住,宋朝的骑兵说什么时候下来就什么时候下来,让游牧民族死守和让他们死没差别。
可惜朝廷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舔着脸去和人家谈判,花费了那么多财力、人力、物力,就抢了个哥哥的名头回来顶个毛用。
“若是能调集上京道、中京道、东京道兵力从东西两个方向夹击,再与党项人联合,幽州说不定还可以易手,就算给也不该这么容易给出去……”
洪涛不满意,萧兀纳也不太满意。只是站的立场正相反。好在他还承认特里公主的身份,所以原则上已经成了洪涛的家臣,有些事儿也不用刻意瞒着。
“怎么着,还不服是吧?当年要不是我把你扣在析津府内,你早就成辽皇的炮灰了,还有机会在这里鸣不平!”敢挑衅大宋军神,洪涛真不能忍,很没品的开始人家揭短儿。
“大人只是遇到了一位明君,运气比在下好一点而已……”萧兀纳必须很不服气,但看了看旁边的蒋二郎,不服气也得忍着。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现在我身后没有明君,你身后也没有昏君,敢不敢再战一场?”明显是口服心不服,这可不成,洪涛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还是免了吧,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大人,公主岂不又要无依无靠。”
萧兀纳很想应战,在他看来王诜就是个诡计多端、善于投机取巧、还特别不要脸的投机分子,真刀真枪打起来自己一个人能干趴下至少三个。可惜时势逼人,自己不光不能伤他,还得保护。
“特里,萧大人讽刺你男人是个缩头乌龟加软蛋,咱能忍吗?”还别给自己台阶下,洪涛不吃这一套,祭出了大招儿。
“打不赢就别回来,也不是我男人!”特里明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拿自己算计别人,也无法躲避,从腰间拔出短刀往地上一扔,按照契丹人的习惯,这就算决斗开始。
“看到没,我家人都这么豪爽。来吧萧大人,要文斗还是武斗啊!有二郎和王作头当证人够不够?若是不够再去喊女王陛下来一趟。”眼看前戏准备的差不多了,洪涛抡起小铲子开始刨坑。
“文斗如何、武斗又如何?”萧兀纳心里的怨气一直都没消,尤其是对洪涛的。以前有各种各样的因素不得不忍,老被这么拱火真忍不住了,打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文斗就是纸上谈兵,按照当年析津府之战的排兵布阵,改成由你指挥辽军再推演一遍,然后由公主、蒋将军、王作头评判。武斗嘛,新军最善弓弩,主将自然不会比士兵弱。咱俩就比谁射的远、射的准、射的透。”洪涛也是临时起意,一边转着眼珠琢磨得失,一边划下道来等着萧兀纳上当。
“我选武斗,用何种兵器比过?”萧兀纳就像一头受了惊的野猪,弯儿都不拐,径直向着猎人设好的陷阱里冲去。
“随意,不必拘泥辽军宋军,咱比的是主将的能力,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洪涛则像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