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兵统领对此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周围全是对手的长刀手,重骑兵若要强行破围而出,势必损失惨重。相比于步卒,还是保全重骑兵更为划算。
徐晃早已看出此战败局已定,已经在为如何减少损失做着努力。从大营调兵已是不可能,时间是否来得及不说,谁能保证自己调兵的同时,马超不会安排奇兵偷营?
既然如此,就只能充分利用手头的兵力,做出取舍。徐晃的选择,就是命令所有步卒保护弓弩手拼命上前,争取到弓箭射程范围内后,以远程弓箭支援重骑兵突围。
上前的路完全是血肉铺就,尤其是双方弓弩手互相进入射程后,苦逼的步卒不但互相之间拼杀,还要受到半空中下雨般的弓箭的洗礼,简直避无可避。
在付出惨重的代价后,徐晃的弓弩手终于慢慢接近了马超的长刀手,可以放箭了。
马超的长刀手没有盾牌,无法抵挡弓箭的攻击,只有避让,远离弓箭的射程。
重骑兵当然不会错过步卒拼死打出来的机会,当下就突围而出。
马超在后看的分明,不但没恼,反而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令旗一挥,一支近三千的骑兵队在后面出现,耀武扬威、气势惊人,呐喊着追杀过去。
徐晃终于色变,他意识到,马超的目的,并不是吃掉自己的重骑兵那么简单,而是要趁机冲垮自己的大营!
相比于大营的安全,战斗的胜败已不重要。徐晃面露痛苦之色,行动却毫不犹豫,立刻下令撤退。自己也不再坐镇指挥,而是一马当先,撤往大营。
马超亲自带领亲卫队,领头追杀。徐晃的重骑兵,终于陷入走投无路的绝境。马超审时度势,没有坚持冲营,而是现实的先把重骑兵吃掉再说。
道理很简单,没有了重骑兵,徐晃就只能窝在大营里,像个缩头乌龟。马超可以轻易的切断徐晃的粮道补给线。时间一长,徐晃自会因断粮而撤兵,大营还是守不住。
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黄顺,看的啧啧称赞:“都道马超勇猛过人,指挥打仗却不怎么样。现在看,传言多误。这一仗的指挥,马超完全称得上优秀。”
褚仁在旁说道:“主公,你别忘了,马超那边,可是有薛衣在。依马超的性子,这场大战,他能一直忍着,不下场打个痛快吗?定是薛衣在旁献策!马超虽强,但主公也不能对其过于拔高称赞。”
“喔?”黄顺问道,“你是说,薛衣在帮着马超打仗?”
褚仁一昂头,得意道:“当然,此战马超必须获胜,单靠马超怎么能够保险?我当然要派薛衣留在马超身边,出谋划策了。”
黄顺夸奖道:“不错嘛,你的手下,随便提溜出来一个,就是能文能武!你怎么办到的?”
褚仁睁大眼睛,一副夸张的神情,“随便?这是我关中一带的头目,手底下一百多号人呢!没两把刷子,行吗?”
曹珊上前揪着褚仁的胡子,责问道:“这事你倒挺上心啊!现在很得意,对吧?”
褚仁痛的连连告饶:“珊郡主,你可冤枉我了。这事,可都是你的夫君大人安排的,我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曹珊没那么好骗,仍然拽着胡子不放,“少哄我,我知道黄顺把破解重骑兵的方法告诉了马超,却没让你还要派谋士的。你是生怕马超不赢吧?”
黄顺当然不能看着褚仁这么受折磨,连忙上前劝解开,说道:“郡主大人,这一仗,本来就是曹军不利,说好你不来看的,是你非要跟着来的。
现在你非要追究责任,我们这些人,都有责任。我是主公,拍板的人就是我,主要责任肯定是我的。那你还是怪罪我好了。”
黄顺这么说了,曹珊连忙解释:“我知道少爷想借空取凉州,需要马超在潼关拦住我爹一阵。可潼关本就易守难攻,现在好容易徐晃绕到关后。若这一仗,徐晃站不稳,被打回到河对面。以后,再要破关,就难上加难了。”
褚仁躲在一边,以手安慰着自己的胡子,闻言说道:“郡主放心,你爹号称战神,不是那么容易被难住的。
徐晃绕至关后,是攻夺潼关的胜负手。你看徐晃,宁可舍弃数千重骑兵,也要回撤保营,就知大营存在的重要。
徐晃乃宿将,即使劣势兵力守营,除非粮草不济,否则,马超很难攻破徐晃的营垒。”
曹珊跺脚道:“没有强悍的骑兵,怎么保证粮道的安全?营内的粮草,早晚要耗光的。”
褚仁笑道:“耗光?我看半年都悬!半年里,我们早就拿下凉州了。若那个时候,你爹真那么不争气,还没拿下潼关,我们就助你爹一臂之力,帮他破关。”
曹珊一想,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徐晃的营中,有那么多粮草?”
这回是黄顺说话了,“这个我都能想到。魏王精于用兵,当然知道隔着黄河,运粮不便,极容易被断粮道。当然会趁着粮道畅通时,多运粮草以为保障。
这种事,我能想得到,你爹能想不到?徐晃过河已两月有余,粮道一直通畅。这段时间,徐晃囤积的粮草,能支用半年,是最低的估算。”
曹珊一想也是,果然不再纠缠。
此时,战场之上,马超的士兵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徐晃的重骑兵虽然仍留在战场之上,却被里三重外三重围的水泄不通,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黄顺见状,便不再留在山坡之上观看,也开始收拾东西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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