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是关乎着无数学子未来,以及国家兴亡的大事,自然不可马虎对待。
天还未亮,祁凰就带着人,开始在考场周围戒严,很多考生甚至比祁凰还要来得早,半夜时分就已等候在考场外。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焦急,或惶恐,或期待,或紧张的情绪。
十年寒窗苦,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三天当中了。
好在她不用遭受如此折磨,想想每天抱着书本勤学苦读的画面,就不禁一阵头疼。
二毛在一旁感叹:“如果我当初没有弃文从军,这一届的会试,我至少能拿个前三甲。”
大柱讥笑:“你就吹牛吧,大字不识几个,还前三甲,你要脸么?”
二毛很生气,作为好兄弟,大柱怎么能这样埋汰自己:“都跟你说了,当初我被逼无奈,这才弃文从军,要不然,如今的我也是出口成章,走七步就能做首诗。”
大柱懒得跟他争,看在好兄弟的情分上,他就给他个面子。
祁凰打了个哈欠,“这些人都不睡觉的吗?来这么早。”天才刚朦朦亮,考场门前就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视线随意一转,在人群中瞧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喜好打抱不平的温子良。
不同于其他人的紧张焦虑,他神色平静、姿态泰然,长相普通的他,站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却自有一股气势勃然,鹤立鸡群的感觉。
他目不斜视,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似乎周围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对他造成影响。
见状,祁凰不禁对他心生赞赏,单单这份气度,便是那些豪门贵族之家的公子哥无法比拟的。
当日晷上的指针,指向辰时的刻度时,此次春闱,便正式拉开序幕。
京城守备军的职责,只需维持好考场内外的秩序即可,其他事宜,自有吏部和礼部共同负责。
祁凰没有参加过春闱,但也知道考试的艰难与紧张,考生自从进入考场之后,就不能再离开考场半步,从辰时开始,一直到申时,整整三个时辰都在考场内度过,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还真是够辛苦的。
哪像她,想喝茶就喝茶,想打盹就打盹,还有人给自己捶肩捏背,简直不要太舒服。
临时搭建的茶棚内,祁凰半靠在躺椅上,对着身后的二毛抱怨:“右边右边,二毛,你早上没吃饭还是咋的?一点力道都没有。”
二毛讪讪道:“卑职这不是怕伤了您吗。”
“我没那么弱鸡。”指指右边的肩膀:“这里,再给我捏捏。”
“好嘞。”二毛伺候得尽心尽力,大家都调侃他,不愧是殿下的好孙儿。
他也不在意,孙儿就孙儿,其他人想给殿下当孙儿,还没那个福气呢。
祁凰舒服得闭着眼睛,尽情享受二毛体贴的侍奉,这是大柱走了进来,道,“殿下,有个姓苏的太医在外面,说要见您。”
苏景骞?
除了他还能有谁?虽然他作为此次春闱的首席医官,负责考场内考生的身体状况,以防有人突然发病,但她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任何需要合作的地方。
那么,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说完,又对二毛道:“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
二毛搓搓手:“殿下,下午卑职还来吗?”
“随便你。”反正也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
二毛兴高采烈的出去了,二毛刚走,苏景骞就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你倒是会享受。”
一看到他手里的食盒,祁凰眼睛就跟两只小灯笼似的,霍霍发亮,“你那边没事儿吗?”
“没什么事,就是刚开考的时候,一个考生因为过于紧张昏厥过去,给他扎了几针就好了。”一边说,一边坐下,将食盒放在桌上。
祁凰嗤笑:“这么夸张?不就是考试么,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
苏景骞替她摆好碗筷:“那是当然,你想想,苦学了这么多年,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今天?凡事只要在乎,就会紧张,就会害怕,就会患得患失。”
祁凰拿起筷子:“说的也是,如果我为了一件事倾尽全力,说不定比他们还要害怕失误。”
苏景骞清浅一笑,将她喜欢的菜,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紧张,是因为在乎。
面对自己奢望已久的东西,没有人会不紧张。
他能理解那种心情,也能理解那种感觉。
就像自己一样,面对她时,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担忧,各种各样的害怕,各种各样的迷惘,各种各样的纠结。
哪怕是现在,哪怕是她就在自己眼前,所有的幸福看似已唾手可得,依旧会诚惶诚恐,会害怕失去。
“景骞,我怎么觉得,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简直比御膳房御厨做出来的菜肴还要好吃,忍不住担心,万一自己的嘴被养刁了,其他人做的饭一口也吃不下去,那该如何是好?
“那是当然。”男子脸上,略微一抹矜傲的得意,看上去竟有些孩子气:“我可是专门找了京城最有名的厨子请教,还练了许久。”
“不是吧?”祁凰咋舌:“你还找厨子请教?你的厨艺已经够好了。”
“还不够。”是啊,还不够,无论和她相处的时日有多长,总是会觉得不够。
以前听人说,女子们为了留住丈夫的心,都会苦练厨艺,她们说,只要留住了丈夫的胃,也就留住了丈夫的心。
当时他觉得,这种想法真是愚蠢,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