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一种语言能够形容朝鲁此刻的心情了,受宠若惊?乐极生悲?苦尽甘来?还是在做他的千秋白日大梦,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了,眼前这位他心中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女神,如今却走起了圣母路线,这般温柔的对他,却是他自己哪门子修来的福气,早知这样,当初何必为了吃那小白脸牛鼻子的气,搞的自己好像很心胸狭窄和娘们一样,是男人,应该大大方方的说一句,没关系,即便是你受万人膜拜,只要你心里有一块位置是属于我的,我就死而无憾了。可是这样说是不是会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很重要,万一令她失望了怎么办?
孔唯看着朝鲁的眉毛一拧一拧的,时而呆傻,时而脸红,心想,糟了,这孩子不会是被刚才那一笑吓傻了吧,鼻血却还没有要止住的样子,仔细一看,她为朝鲁擦鼻血的帕子,竟然是刚才她拿出来包着奶黄包的帕子,那俩个热乎乎的奶黄包还在里面,估计现在已经便成了奶红包,不行,得想个办法,不能再让这小子这般流血了,傻没傻现在还未看出来,先止住血之后,再去找连成君过来商量对策,她从未帮别人止过血,隐约记得有一个法子是最有效的,便是声东击西法,在玉山的时候,她那时候双腿受了刑,痛的难以忍受的时候,便用手狠狠地掐自己的手腕,手腕疼了,双腿便也不觉得那么疼了,想到这里,她伸出双手,狠命的在朝鲁的肩头掐去。
朝鲁还纠结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猛然之间感觉肩头吃痛,痛的他大叫一声,方才回国神来,一看,这姑奶奶果真是个记仇的,刚才扔她一盘子,现在她却用力的掐到了自己被那南诏国的小白脸刺伤的地方,虽然血已经止住,他又换了外衣,可是那伤口可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俺滴娘,这么大的力气,是有多恨我啊!
果真,不再胡思乱想之后,那鼻血是止住了,可是肩头上的伤口却有渗出了丝丝血迹,朝鲁才发现自己的窘态,忙掩面说道:“小人失态了,郡主恕罪!”说完赶紧拿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脸,手臂上的血同鼻血混成一片,煞是狼狈。
孔唯见他终于正常了,说道:“我听说你不肯叫他们给你医治,也不肯吃饭,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朝鲁马上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说道:“都是那帮小子在郡主面前嚼舌根,我哪有不肯给他们医治,只是他们那粗手粗脚,没个轻重,不喜欢他们在我面前聒噪而已。”好嘛,朝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郡主面前说谎也说的这么顺嘴了,反正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小心眼没心胸的男人。
孔唯看到被他扔的在地上的药箱,心中也了然几分,弯腰捡起来说道:“他们的确是没轻没重的,还是我来吧!”既然要扮演春风化雨暖人心的角色,这等体现爱心的机会是万万不能错过的,尽量做出温和贤良的样子,她虽然不是妙手仁心,但是也同为受过伤的人,她不懂任何的伤药,但是有一件事情她自幼便是知晓的,孔雀的心头血便是最好的疗伤药,只是现下这情景,她若是取血给朝鲁的话估计打死他也不会喝,便悄悄的转身,划破指尖,滴了俩滴血在刀伤药里,便回身面对着他。
朝鲁的剑上在肩头,孔唯转过身来几次却无从下手,若是从袖子卷上去,也卷不到肩头那里,若是把衣服脱下来,会不会被人认为有非分之想啊,就算是青缇,她也从来没有偷偷的瞄过他洗澡呢,这么把衣服脱下来,男女授受不亲,却又是成何体统。
朝鲁仿佛瞬间明白了孔唯的心思,说道:“郡主,真的没关系的,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用处理也会好的,想当年我随王爷出征的时候,可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吃饭,几乎都是从刀剑堆里爬出来的,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放心吧!”
孔唯突然之间觉得身为一个上仙,刚才那种思想很龌龊,那种超乎于生命安全的救人,都是这般的不堪么,即便是普通人,都会有这等的觉悟,何况她已经是修炼多年的仙人,真是不成器,“那是因为你之前没有遇到我,现下有我在,便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说完便走到朝鲁身后,用力扯来了他的衣领,半个身体便这么裸露于空气之中。
孔唯没有想到,朝鲁那脸看起来那么黑,身上的却是难得的白皙,宽厚的肩膀,手臂上强壮的肌肉,她的小手一把都抓不过来,后背上赫然的一道疤痕,这不由的让她想起她自己身上的那道疤痕,心中不知怎么却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手臂上那道剑刺的伤痕不深,却是没有规则的一道,可见当时青缇确实是晃神了,手上才没了准儿,只是她刚才用力过猛,朝鲁伤口周围,那道清晰的手掐印子让她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清洗完伤口之后,她便一边为朝鲁上药,轻轻的用嘴吹着,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老实说孔唯的技术的确不怎么高,甚至还有点下手重,只是她自己不觉得罢了,身前的朝鲁却被她弄痛了好几次,只得强咬着牙不敢喊出来,待那温暖的哈欠略过他的皮肤的时候,他的身体却不自然的有了反应,这是何等的折磨,他用力的攥着自己的双手,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呼吸越来越重,身子也不由的颤抖起来,孔唯以为他在痛,便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很痛是吧,你稍微忍一忍,很快便好了。”
这等温柔酥糯的声音,朝鲁何时能够听过,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