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再次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书房里,元极在,那主卧势必是他的,她也不争抢。
去浴室洗漱,这是她所用过的最舒适的浴室了,若到时真离开了长枢阁,估计也不会再有这么舒适的洗浴环境了。
舒服的泡了个澡,秦栀穿好了衣服,散着潮湿的长发从浴室走出来。她把自己包裹的严实,毕竟不想再发生上次的事情,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元极的地盘,她现在清楚的记在脑子里了。
不过,这次并没有碰到元极,路过楼梯时往上看了看,灯火昏暗,好像没人。
他没回来?已经后半夜了,这人没回来,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摇摇头,她缓步走回书房,关上房门,书香气带着窗外桂树的味道灌满胸腔,整个人都舒服了。
单手擦拭着长发,秦栀一边站到椅子上,从书架的高处拿下来一本书,终于又可以过上闲来看书的日子了,她很满足。
看着手中拿下来的书,这是《水治》,讲得是几百年前至现在天下的水道。有古老的从未干涸和改道的河流,还有早已经踪迹全无的河流,更有经过人工改道的河流,不止大魏,还有吴国和西棠,均有记录。
秦栀倒是很喜欢看这种书,让她能够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了解,古往今来,都在其中。
不过,此时此刻拿着那本书,秦栀却不是很想看。视线从书架上所有的书本上掠过,最后她把手中的《水治》放回原位,又踮脚拿了另外一本。
这是《武学通史》,讲得是天下的武学,各种路数,各路起源等等。
以前她倒是看过一些,但她不会,所以看起来也有些吃力。
想起元极的不知疼痛,她眼下倒是很有兴趣,想研究研究,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人的身体无非都是血肉铸成,为何习了武功,就会有变化呢?这武功,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不会,所以她如今就更想知道了。
钻进睡袋里,将长发撩到一侧,然后借着琉灯的光亮开始看书。
时间静静而过,很快的,天色转亮,太阳也从天边跳了出来。
将近晌午,秦栀才醒来。一直守在外面的白桃和素雯似乎也听到了动静,两人敲门,下一刻便打开门进来了。
“世子妃,睡得还好么?”在这书房里睡觉,素雯觉得肯定睡不好,那软榻虽是舒适,可也不是床啊。
“还好。”从睡袋里钻出来,秦栀慢悠悠的穿上衣服,那边白桃已经将软榻收拾妥当了。
穿好衣服,秦栀漱了漱口,然后坐在椅子上,任素雯站在她身后给她挽发。
“世子妃,世子爷是不是受伤了?今日一早,那御医就过来了,上了楼,半个时辰之后才下来。”白桃整理着书架,一边说道。
“嗯,小伤。”秦栀微微颌首,其实元极那根本不算小伤。只不过,他那个模样,任谁看都是小伤。
“幸好世子妃你没事儿,又不会武功,真受伤了,会很危险的。”白桃不免几分偏心,但也是人之常情。
“这一路无比凶险,没受伤已是天大的幸运。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任务了,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秦栀亦是如此认为,这么凶险的事儿不适合她。
“那以后世子妃你就待在王府不要再走了,军营也很危险啊,王府最安全。”白桃心里觉得不平衡,以后秦栀可能就不是世子妃了,辅佐元烁那么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公平。
“再说吧。”若真解除了婚约,估摸着王妃肯定会给她找下一家,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很差。毕竟,王妃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她曾是元极的未婚妻,再给她找下一家,其实也不容易,最起码王妃得权衡很久。总是不能让外人嚼舌根,委屈了她。
唉,这古人真是难做,没有自由,什么都不能做主。
“我要用饭,一会儿去看看王爷。”元霖宗是什么状态,秦栀始终没瞧见呢。
如果真的状态不是很好的话,她就暂时不提解除婚约之事。根据元霖宗的脾气,在他面前提起解除婚约这四个字,他会很生气的。
用过饭,秦栀便离开了长枢阁。路遇下人无数,仍旧都很客气的模样。只有少数面色复杂,前些日子明珠郡主在这儿住了那么久,和王妃亲近无比,那是什么意思想必大家都猜测的出来。
别看都只是下人,可眼力都很不一般,如此一来,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抵达天斧居,王妃不在,秦栀顺利的进入居室,没想到白朗居然在这里。
“父亲。”看到坐在床上的元霖宗,秦栀也不免惊讶,他真的瘦了很多,整个人没什么气色,脸色发黄,恍若生病许久。
“小栀。”看到秦栀,元霖宗的脸上露出几许笑意,然后招招手让她过来。
走过去,秦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认真的观察他的脸,看起来真的很不好。
“父亲,您觉得身体如何?”好像被扒了一层皮似得,单是看着就知他有多不舒服。
“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年岁大了,这身体也没那么容易恢复,无碍,你就别担心了。这次能找到解药,元极说都是你的功劳,辛苦你了。”元霖宗看着她,颇为欣慰的模样。
元极倒是没抢功,秦栀弯起唇角,“若没有世子爷,我拿到了解药也没用。父亲,听说你要去皇家别院修养,路途遥远,你要顾着自己,不要再忙碌了。养好了身体,再忙碌不迟。”
“嗯。我去红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