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赐婚像是在平静的湖里投下数吨重的石头,很多人都傻住了。
“张静?张将军之女?”
“才女花夫人温氏的女儿?”
“为什么皇上会赐婚于她?”
最后一个问题是无数人都大惑不解的,有想得多的聪明人又开始解读皇帝的行径了。
比如说坚持“安平王威胁论”的人认为皇帝是防患于未然,那只猫太子长大后是只温顺的家猫还是凶猛的老虎尚未知道,皇帝看着身体越来越差,他肯定会为唯一的儿子防着年轻力壮的皇叔。
安平王的真爱是小沈探花,张猛将军是朝中红人,还跟安平王有师徒名份,正年轻力壮,起码能在战场上打个十几年,他唯一的闺女是养女张静,据说他对养女比很多人对亲生闺女还好。若是张静碍于圣旨不得不下嫁,可想而知张猛将军对只喜欢男人注定会冷落自己女儿的安平王定痛恨有加,师徒反目,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帝可安心将兵权下放于张猛将军,再也不需要担心未来安平王会联合武将造反了。
坚持“真爱不得不屈服世俗论”的人认为安平王虽然真爱是小沈探花,但两人之间阻碍太多,且皇室人口凋零,猫猫太子离成年尚久,安平王负有为国“播种”的重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为了大庆的未来娶个女人,真是可叹啊,果然俗话说得对,“一男一女是为了传宗接代,两个男人之间才是真爱”!为了传宗接代牺牲真爱,世间最惨痛的事莫过于此!
坚持“安平王对一个女人一见钟情论”的人最少,虽说有几个去参加张静的及笄礼的人信誓旦旦地说安平王对张静一见钟情,及笄礼过程中一直盯着张静不放。这说法原本还有几个人信的,但当有心人看到张静的真面目时,对这个论调嗤之以鼻,开什么玩笑,如果张静是什么绝世美人这说法还有点市场,就张静那未发育的豆芽菜?就算他们没有断袖之癖的都会选择小沈探花好吗,选张静?除非他们是“恋童癖”!
秋高气爽的一天,楔出去逛街了,她跟几个朋友约好到酒楼见面。
“呜呜,张静……”一看到楔,燕燕马上哭了出来,从那红得像兔子的眼睛可知她肯定在她没来之前就哭过了,“你别难过,我们想想办法啊……”
“没错。”余慧拍拍楔的手,“还有两年,放心,我们会帮你,不会让你眼睁睁嫁给一个断袖的……”
楔愣住了,又觉得好笑,“余慧,你急冲冲都不顾复习功课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最近余慧变书呆子了,成天都是学心学习,今天说一定要见面害得她担心发生什么事了呢。
“你都要嫁安平王了,这事情还不大……”圆圆姑娘一脸气恼,“原本我还想找兰兰商量一下的,偏偏她现在当官了,人影都见不着。”
“放心,事实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安平王与我早就认识了……”楔有些感动,将她认识李湛好几年的事说了出来,她这些朋友真的都很不错,“总之,他真的不是断袖,若是不放心,改天让他请你们吃饭吧,你们亲眼看看真假吧。”
余慧松了口气,终于有心思开玩笑了,“原来你后台居然这么厉害,张静,我看我这次县试不需要担心了,不过就让你帮我走后门吧。”
圆圆也笑得很开心,“没错,我觉得我也不需要担心了……”
楔翻翻白眼,“你们还需要担心吗,放心,以你们的成绩,男人不作弊的话你们就不会考不过,不过你们真的下定决心考科举了?女人想要在官场上有成就很辛苦的……”
“花兰姐做得到,我也要做得到!”余祸起头。
“兰兰一个女人太辛苦了,我想帮兰兰……”圆圆笑眯眯地说。
虽然被赐婚了,但楔的日子还是一样的,学还得照样上,书还得照样读,唯一变化的是身份。她在书院总会听到或恭维或讽刺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
楔不理,她身边的朋友都没什么变化,她为什么要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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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从十五岁到十六岁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李湛到周围各个国家贩卖玻璃的船队回来了,载着大庆少见的象牙,香料等等。有人估算了一下,李湛这一回赚了相当于国库收入三分之一的财富。户部尚书乐得从床上蹦下来然后摔断了腿,但这也阻止不了他拄着拐杖在户部蹦哒。
户部的官员眼睛发亮地看着账本上那一串串数字,这次出海朝廷有份啊,有百分之五四十的利润属于朝廷,当然还不止这些,刚建设好的港口头一回收的税就让人惊喜不已,他们敢说照这样的情形,再多建设几个港口,以后单是征税就差不多比得上农税了,说不定还会超过农业税,如果真的超过农业税,那大庆肯定会继续减少农业的税务,大庆的真正盛世,不,应该说史无前例的盛世真的到来了。
花兰又升官了,但这一次没人有任何意见,不愧是出身皇商世家的花兰,这一次的船队就是她负责的,安平王也明着说了,不管是谁,你要是有能耐将填饱国库,不管什么出身他都愿意提拔。
世家和商人跟着发疯了,到处造船打算下次跟着一起出海,人人口头上都在谈商业,感觉大庆一下子由农业国变成商业国似的。李湛在修港口之前就买了无数家船厂,大庆有一半的船出自他家的厂子,这次也跟着赚翻了,造船的名单排到了明年,可以预见的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