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队伍,于山谷中连绵十余里,有男有女,还有些白发苍苍的老人,个个衣衫褴褛,慌乱的惊叫,那腊黄的面孔中还带着木然之色。
“哎~~”
徐龛也不知是老了,还是怎么着,想着自己曾纵横岱济,破家灭门无数,一双手掌,血腥累累,心里居然生出了一种愧疚感。
“将军,押送的赵军只有前后不足千人,请速下决断!”
一名部将见徐龛有些愣神,连忙提醒。
徐龛大喝:“父老们,我等乃明军,是为接尔等回返洛阳,过好日子,凡民夫,即刻蹲下,双手抱头,免得刀剑无眼,误伤了诸位,杀!”
明军一涌而上,赵军无心应战,死的死,降的降,干净利落,民夫则纷纷蹲下,抱着头,眼底满是不安。
“各位勿慌,本将徐龛,被明王委以将作大匠,镇守洛阳……”
“将军!”
徐龛越走越往前,军卒不由拦住。
“诶~~”
徐龛手一挥,不满道:“我无害人心,岂可防民如川,怕什么,都跟老子进去,把我们明国的政策讲清讲透。“说着,就继续往里走,边走边大声宣讲。
”我明国占据豫荆青兖徐五州膏腴之地,地广人稀,凡入我大明者,按晋室武皇帝颁占田制授田,税率十税一,徭役年二十日,绝不超期,不服随军力役,或有不愿服役者,可以钱代役……“
徐龛那洪亮的声音,渐渐安定了浮动的人心,民夫们射来的目光中,带上了期翼。
这其中的关键是徭役,尤其是随军输送的力役,服力役几乎就是一只脚踏在了鬼门关上,说句不中听的话,很多人随赵军出征,就隐隐知道自己没法活着回去了,无非是过一天是一天,苟且罢了,如今有明军大官宣讲新的徭役政策,又哪能不向往呢?
“你等放心,刘曜元气大伤,他日大王入关,届时你等可与家人团聚。“
”刘曜必狂征暴敛,穷兵渎武,此时回返,岂非羊入狼窝?“
不仅仅是徐龛,全军也在劝说,越来越多的民众表示愿为大明子民,不安的情绪也陆续消散,倒没费太大的力气,民夫就被劝的纷纷调头,回返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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