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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入了后湖,得益于建康百万人口烧柴,天空中烟气弥漫,这几天又没什么风,居然形成了雾霾,能见度较低,沈充军并不清楚。
山莽仍在阵前叫骂,不过杨彦已经收到了水军入后湖的讯息,顿时精神大振,召来众将,叮嘱了一番。
山莽领着四千山越立于阵前两百步,猛一挥手,顿时,军卒们开始整齐一致的喝骂起了早已编好的顺口溜,声震苍穹,就连远处的鸟儿都被惊的扑哧扑哧拍着翅膀飞向更远处。
山莽面现嚣张,哈哈狂笑着,观察对面东海军的反应,其实他的目地未必仅是求战,这两天来,各方都在拉笼他,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把东海军压制的越狠,他的价值就越高,他需要进一步抬升自己的价值。
郭诵立在阵前,满脸通红,眼里pēn_shè出愤怒的火焰,突然,双拳重重一击,大怒道:“娘的,老子受不了了,弟兄们,随老子出去,干死那些蛮子!”说着,就要飞奔。
一左一右,李瑰和段秀连忙拽住他,大声劝道:“万万不可啊,将军有严令,不许出寨迎战,再过个把月,江北援军就该来了,且先让那蛮子张狂一阵,切可不能坏了将军大事啊!”
郭诵怒目相视,吼道:“娘的,再罗里八嗦老子砍了你,走,你走,天天被这帮蛮子喝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军那里管不了,今天非得出口恶气不可!”
接着又转头四顾:“弟兄们,是条汉子就跟老子上,大家说,天天被蛮人咒骂,能忍吗?”
“不忍,坚决不忍,郭将军下令吧!”
”一群军卒挥舞着兵器,七嘴八舌的附和。
“好!大家都随本将去迎敌,纵然违令给砍了,也比受这种鸟气强!”
郭诵甩开抓住他胳膊的李瑰和段秀,翻身上马,向前方奔去,数千军卒跟着,蹄声隆隆,大吼着向外冲。
“不好,这小子不听号令,咱们快去禀报将军!”
李瑰和段秀一脸焦急的大吼了句,就撒退向回跑。
“哼!”
袁女皇哼了哼:“演的挺象的嘛!”
桓温揉了揉脑壳,望望女皇,望望袁耽,又看着杨彦,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军中的哄乱被山莽全看在眼里,不由精神一振,回头大笑道:“哈哈哈,儿郎们,晋狗熬不住啦,杀,都跟老子冲上去,砍死晋狗!”
一瞬间,如平地涌金莲,一大片无边无际的黄潮带着喧嚣呼喝声卷向了奔来的东海军。
不出山莽所料,弓矢射不穿自己的军卒,这么短的距离,骑兵也难以蓄势,只见冲出的骑兵甫一接触便节节败退,对方那长矛大棒就如小儿玩具,打在身上除了有点疼,不起任何作用。
“嗯?”
山莽突然目中厉芒一闪,他看到了呼喊着最凶要冲出来与他拼命的郭诵,此人功夫倒是挺厉害的,一把长矛如毒蛇出洞,专刺咽喉面门,前前后后已经有近十人毙于他的手下。
杨彦也在关注着郭诵,大吃一惊,这不仅仅是功夫高,关键是郭诵年轻,才二十来岁,而军中的于药、管商、韩晃诸将都是三十多的年龄,哪怕搁在现代,这个年龄也过了体力和精神的巅峰期,顶级运动员会选择退役,更呈论古人?
在当时的医疗保健条什下,三十多岁已经不是脱离巅峰期的问题,而是各项质素都在走下坡路。
杨彦就曾和于药过招,猛则猛矣,却后力不继,百来招后,体力就跟不上了,因此郭诵的惊艳枪法倒是让他颇为欣赏。
与之相反,山莽一阵怒火涌上心头,提起手中大关刀,跑步上前,大喝道:“闪开,待老子取他狗命!”
郭诵也不是好惹的,反骂道:“你这蛮子,看老子如何宰你!”
说着,一夹马腹,疾冲向山莽,一矛飚出。
“当!”
山莽挥起关刀磕上,双方手臂均是一阵酸麻,暗感骇然,都震惊于对方的力气,不由收起轻视之心,你一刀,我一枪的对战起来,但总的来说,还是郭诵吃了些亏。
毕竟他在马上,虽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转身不灵活,而山莽别看个头不高,却如脚底抹油般,动作敏捷,围着郭诵不时就一刀挥出,令其颇为狼狈,周围均是大声叫好。
郭诵真恨不能下马与之对战,但是想到自己背负的任务,还是忍了,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是真盼着杨彦敲锣收兵。
杨彦也看出了他的窘境,回首示意。
“咣咣咣!”
锣声炸响,同时一声大喝传来:“将军有令,速速归营,违者皆斩!”
原本冲出来的骑兵就有种吃不消的感觉,全靠熟练的配合与强壮的体魄与对方周旋,但还是死了十余人,这一听到收兵的命令,连忙策马向回跑。
郭诵一记回马枪,逼退山莽,恨恨道:“他日再与你战个痛快!”随即向着阵中飞奔,还喊着:“大家莫慌,你,你等,速速布防,莫让蛮子混进来!”
也不知道是演技不凡,还是真的溃败,没人听他的,全军乱哄哄一团,与真正的溃兵几乎没有区别。
山莽精神大振,挥着关刀招呼:“儿郎们,加把劲,一鼓作气破了晋狗,杀!”
以四千人冲阵,确有些冒险,但破阵的诱惑太大了,只要不中火计,他根本不惧骑兵。
山越们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