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钱凤才判断,沈充的心态已经扭曲了,只要能伤害到杨彦,哪怕只是使杨彦痛苦,沈充也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甚至置大局于不顾。
毕竟激起王应对荀氏的仇恨,对王敦没什么好处,哪怕就是婚事不成,荀崧最好也是袖手旁观,可沈充所为,是在把荀氏活生生的推到王敦的对面立上。
王敦也不傻,深深的看了眼沈充,眼里杀机隐秘的一闪而过,与荀崧为敌,明显对他不利,曹操杀荀彧,尚通过暗示告之荀彧死后可以保全家族,才迫得荀彧自尽,而他王敦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如曹孟德,他又怎么敢加害荀崧呢?
这显然是没事找事,不过他不可能仅因言语就杀掉沈充,最起码沈充的价值还未被吸干,同时他也意识到,散布处对荀灌不利的流言,或许可以杀一杀荀崧那老家伙的气势。
于是王敦摆了摆手:“道听途说之事,休要妄言,景猷既心有顾忌,那寡人就给他些时间,待得东海王上位,让他看明白天命所归亦不为迟,寡人欲开春便发檄讨伐伪晋,士仪以为如何?”
“这……”
钱凤颇为难以启齿。
“怎么?可有为难之处?直言便是。”
王敦笑着问道。
钱凤猛一咬牙,拱手道:“凤以为,大将军须缓上一缓。”
“哦?为何?”
王敦讶道。
钱凤向北方指了指:“大将军可曾考虑过杨彦之?此子收编祖约、苏峻与刘遐部众之后,兵力已达十万,不可不防啊。”
王敦现出了凝重之色,沉吟道:“此子崛起之速,确是出人意料,将来必为寡人劲敌,但此子专心于北方,又哪有空理会建康?甚至他还心盼建康生变,以待明正言顺下都,他又怎会为伪主效命?“
钱凤道:”话虽如此,不过大将军别忘了,杨彦之与荀氏关系密切,倘若荀公写信让杨彦之入都勤王,杨彦之该如何?“
“莫非家君还怕了他不成?”
王应不舒服的冷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