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艳艳吓得眼都直了,扭头就对姜老汉夫妇两个哭诉道:“爹,娘,我不要去衙门,我不要挨板子!”
姜老汉夫妇两个都阴沉着脸,可是也都无可奈何,里正作出的裁决他们必须得服从,否则里正真有可能叫衙门来捆姜艳艳。
如果里正不这么做的话,在姜艳艳这里开了先例,以后再调解村里纠纷,就有人会不服从他的裁决。
马氏在心里转了一转:“要我们出药费可以,但必须一次结清,我信不过有财,我怕他玩花招!”
秦子谦算了算:“一副药三两银子吃上五天,至少要吃上六副,也就是十八两银子,这十八两银子还不一定治得好有财的伤。”
马氏像被人剁了尾巴的猫似的,立刻大叫起来:“什么!要十八两银子!你们咋不拿刀抢呢!”
秦子谦当场脸就垮了下来。
姜老汉在一旁道:“秦小大夫年纪轻,恐怕诊治的不准,也就摔了一跤,哪里就那么严重了?我们把秦大夫请来看看,再谈医药费的事。”
这方圆十里,没有人信不过秦大夫的,因为他真正是医者仁心,给贫苦人家治病,有时候不仅不收人家的药费,还倒贴草药,而且他医术精湛,诊治错的可能性比较小。
秦小大夫冷冷一笑:“姜老爹这是质疑我的医术吗?也好,你们就请我父亲来吧。”
同一个村里的村民互相称呼是按辈分来称呼,秦子谦应该叫姜老汉为姜爷爷,可他现在称呼他为姜老爹,就表示对他的疏离。
姜老汉夫妇两个明白,他们这是把秦小大夫给得罪了。
得罪了就得罪了,只要不冤枉出银子就行了。
于是姜老汉就派了二房的老大守富去请秦大夫来。
守富去请秦大夫时他正在家里给人看病。
秦大夫给那人看完病之后,就跟着守富急匆匆的赶来了,神色凝重的给姜有财把了好久的脉,这才说道:“这孩子脑子里确实有於血,得赶紧化於,不然生命堪忧。”
要秦子谦把他刚才写的药方给他看看。
秦子谦就从周氏手里拿过那个药方给秦大夫看。
秦大夫看了连连点头:“这药方没错,只是那几味活血化瘀的草药分量轻了些。”然后提笔把那几种草药改了分量。
他放下笔来对里正和几位村老道:“这一副药方就得四两银子,要吃六次就得二十四两银子。”
然后一拱手就告辞了,每天来找他看病的乡亲实在太多了,他耽搁不起。
姜老汉夫妇两个傻了眼,他们以为请到秦大夫确诊之后,肯定会认定姜有财的伤势没有秦小大夫所说的那么严重,但现在情况恰恰相反,他们还要多掏六两银子出来,简直郁闷的都要吐血了!
里正斜睨着他夫妻两个:“人是你们请来的,秦大夫已经说了,得二十四两银子的药费,你们赶紧掏钱吧,有财的伤耽搁不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姜艳艳就犯了杀人之罪!那可是要以命抵命的!”
姜艳艳顿时慌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姜老汉夫妇两个说道:“爹和娘赶紧给钱他们,我可不要以命抵命!”
姜老汉夫妻两个无语的看了一眼姜艳艳,不是她贪吃跑到大房来闹事,他们哪会破这么大的财?
马氏无可奈何的回屋拿出二十四两银子,恶狠狠的扔在大房的饭桌上,嘴里还不干不净的嘟囔:“敲诈老人的钱会遭雷劈的!”
姜有财把她拦住,正色道:“奶奶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质疑秦大夫的医术吗?”
秦小大夫也冷着脸凌厉的盯着她。
马氏脸上闪过几丝慌乱,秦大夫在这一带威信极高,她哪敢得罪他呀,得罪了秦大夫,只怕会被这一片的乡亲穿小鞋,而且就更没有人帮她的胖闺女做媒了。
但她又是在家横行惯了的,要她认错,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因此没有接秦子谦的话,而是阴冷的对姜有财道:“这钱给你买棺材!”
姜大山夫妇俩气得要和她争辩,被姜有财拦住:“我不能死,我死了姑姑就得给我偿命。”
马氏黑着脸气呼呼的走了,姜老汉和姜艳艳也都离开了。
就连在门外看戏的牛氏和熊氏二人也都散了。
里正和众村佬也要告辞离去。
姜大山一家百般过意不去:“为了我们家的事,耽误了你们这么许久的功夫,我们连个谢礼都拿不出来!”
里正瞟了瞟桌上的那一盆已经冷掉的螺丝肉,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浓香,但还是很香,于是抚了抚胡须,笑着道:“你们要真是想谢我也不难,照着这螺丝肉给我做一大碗送去就行。”
其他村老也都咽着口水纷纷附和。
姜大山夫妇俩当即笑开,姜大山道:“这值个什么?等有财好一些了,我就叫有财给各位村佬和里正都送去一大碗螺蛳肉。”
里正和几个村佬都笑着说:“好。”
姜有财就笑着道:“里正爷爷和村老爷爷都尝一尝这螺蛳肉,看到底好不好吃,好吃我再做给里正爷爷和村老爷爷们吃,有的菜闻着香吃着不一定喜欢。”
里正等人听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就用手抓了几个螺丝肉尝了尝,这一尝可就收不住了,纷纷赞道的螺丝肉可真好吃。
里正掏出十几文钱往桌上一拍:“招弟,你去买壶酒来,今天我们就在你家里喝酒,吃螺蛳肉!”
姜有财笑嘻嘻道:“我奶奶不是才赔给我银子吗?我拿着银子给里正爷爷和各位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