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普城和周边两个镇贴满了南希纺织厂的招募公告。由于鸡鸭蛋的热销,再加上史蒂文的卖力宣传,温蒂南希两位女士的大名已是人尽皆知。但很遗憾的是,相比她们女强人的身份,身为领主侍妾的身份更多地被人津津乐道。
离安普城较近的小镇,一辆运输公司的马车将一批蛋类和刚宰杀的鸡鸭送到镇上的熟食店分店,卸完货转车回城时,刚出小镇路边就有三个提着小包袱的年轻女孩从路边草丛里跑出来,拦下了马车。
“嗨、嗨!姑娘们,我这可不是载客的马车啊!”赶车的送货工用手拍拍马车上运输公司的标记,示意女孩们让开道路。
三个女孩中最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小一点的估计只有十五、六。她们仓惶地站在路中,互相看了一眼,年纪最大的站了出来:“先生,能带我们去城里吗?拜托你了,我们想去应征南希纺织厂的女工。”
“姑娘们,你们大可不必舍近求远啊。周三和周五不是都有就业管理处的人来镇上招募吗?你们为何不到他们那儿去报名呢?”送货工奇怪地问道。
虽然送货工的语气足够客气,不过女孩们还是紧张得哭了起来,最小的女孩儿说道:“请帮帮我们吧,先生。我们家里不允许……我们是自己跑出来的。”
车厢里的另一名送货工拉开车门往外看了一眼,三个女孩儿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挡在路中不肯让开,索性对他的同伴说道:“让她们上车吧?反正也是空车回去。”
赶车的送货工犹豫了:“可是这不符合规定,秘书小姐会说我们的。”
“咱们都是为领主大人工作的嘛!何况现在南希女士那边不是说挺缺人的。女孩们,你们在离城门远一点的地方下车可以吗?可别说我们送过你们哦。”
三个女孩儿喜极而泣,连忙答应,相互扶持着上了马车。
“见鬼……话说在前头,出了什么事儿我可不会负责的。”赶车的送货工嘀咕了几句,也没有把女孩们赶下车的意思,挥动起了鞭子。
三个女孩儿不住向让她们上车的送货工道谢,刚卸了半天货累得够呛的送货工挥了挥手:“不用谢我,只要你们别说出我们违反规定让你们上车的事儿就行了。我妹妹也想进南希女士的纺织厂,可是我妈妈认为她应该准备嫁人了。为了这事儿我家里也是吵得很厉害。”
三个女孩儿沉默下来,互相看了一眼,把心里的委屈藏进了心里。
小镇的另一边,某个自由民的家里正一团糟。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一边哭着一边往桌子底下躲,她的父亲拿着马鞭正往她身上抽。
“对不起,爸爸,我不敢了,我不去南希纺织厂了,别打了爸爸……妈妈,妈妈快救我……”
年轻姑娘手臂上、脸颊上迅速出现几道红痕,鞭子抽过皮肉发出的声音和惨叫声夹杂在一起,让附近的邻居都不忍心再听下去。
年轻姑娘的母亲并没有上来劝阻,等到当家男主人打够了、年轻姑娘也哭哑了声,她才一脸悲伤的站出来安慰自己的女儿:“傻姑娘,你怎么能听什么就信什么?你们这些小丫头能干什么事?一个月平白无故给你们十几个银币的薪水,可能吗?贵族老爷的女人为什么那么漂亮,因为她们要用你们这些年轻不懂事的傻姑娘来保持青春啊!你没听过传说吗?那些夫人们洗澡用的都是年轻女孩的血……”
一位妇女正在用餐,晚餐是三个黑面包加放了咸菜的汤,以及细致地分成三份的咸蛋。她的两个孩子坐在她的对面,但当家男主人坐的主座上是空着的。
孩子们吃完了晚餐,玩闹了一会儿就去睡了。妇女做完了家事,锁上门,回到卧室里对着空荡荡的大床发呆。
离缴纳年税的时间只有半个多月了,可是丈夫并没有带一分钱回来;甚至,最近已经开始连续几夜不归家了。
妇女对着空床独坐了很久,忽然站起身来,打开衣柜,拿出仅有的两套衣服,用床单包了起来。
周三的早上,负责小镇招募的三辆马车开进了镇子。这个小型车队的总负责人是从农业公司调到就业管理处的前女仆玛丽小姐,她提交了追随者申请后第二批进入领主大人的座谈学习会,现在不但已经配戴上了追随者专属的红色徽章,还成了第二批中层管理提拔中的幸运儿——随着秘书数量的增多,萝丝夫人已经管不过来了。在工作中表现出色的一批提拔上来,分管各公、私营公司秘书小姐的同时,获得了新的职衔:经理。
“经理小姐,熟食店的人来问用不用替我们准备午餐。”给玛丽打下手的一名新晋秘书小姐跑过来问道。
正和分配来保护她们、并维持招募秩序的二阶斗士一起从马车上往下搬桌椅的玛丽头也没抬:“准备多一些吧,招到的人的份也算上。我会签字的,回头去财务部那儿报销。”
招募男工时,招募现场往往人山人海;但标明了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