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云霭的天帷上,一颗巨大的赤红色球体朝四周散播着焦灼的能量,恶毒的热风不断舔舐着龟裂的暗黄色土地试图将最后一丝水分消灭,毫无生气的枯草随着热风的席卷不停摆动,放眼望去,除了碎石,就只有少许未知生物苍白的骸骨半埋在砂砾和泥土中。
这种毫无生气的景象在这浩瀚的世界中唯此一份,它在山脉和海洋的包围之中,是被放弃和遗忘的土地。
险恶荒原——知晓它存在的智慧生命们都如此称呼它,以示对它的畏惧和警惕。
畏惧,来自于天帷上那巨大可怖“血日”——许多人如此称呼它,泽被万物的金光之主阿顿在此地却化身为生命的收割者,与它那邪恶的兄弟深渊之王塔赫竟如出一辙,没有谁知道原因,就连阿顿大神庙的金顶祭祀们也无从得知,这是一个禁忌的问题。
但总有人想要破解某些秘密,自第一十二纪元开始,就开始出现有关于险恶荒原探险的文字记录,尽管数量稀少且幸存者寥寥,但从他们的口中和笔下,少数人依旧能够窥测到那些可怖的场景……
毫无预兆的狂风和沙暴,卷起的沙石甚至可以撕裂铠甲,足以媲美神罚的巨大旋风,极端炎热的白昼和极度寒冷的夜晚,四处徘徊或潜藏在砂砾中的恶兽,随时会从地下喷涌而出的高温热流,如果不是某些深藏的远古秘密,没有人会愿意到这样一个噩梦之地,但这也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在魁札尔科亚特至高占星塔的大图书室里,有一份据说写自一十三纪元的古老手卷,上面记载了一种存在于荒原中的邪恶生物,它们的外形和恶心的“兽化人”类似,但更加强壮,也更加凶残。
它们能够无视凶险的环境,呼啸着从狂风中涌出,席卷看到的一切,身后只留下毁灭的废墟和残骸。不过和身躯肥硕且性情下流的兽化人不一样,这些生物只对战斗和吃感兴趣,对于雌性并无任何企图,或者在它们眼中没有雌雄之分,它们本身似乎也是如此——没有任何生殖倾向,对于这种奇异的生物,帕查世界的原住民们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统一了其称呼……欧克!
欧克!
欧克!
“呕~”草绳觉得自己今天很倒霉,作为一只刚“出土”才五天的屁精,躲过无数致命的危险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老大”——某个看起来很强壮的小子,结果就被打发出来寻找水源。
当然相比给头头剔牙而言这已经算是很轻松的工作了,但是哪个屁精又能料到土里突然会冒出一条白色的手,并且还扼住了它的身体。
巨大的手掌几乎将干瘦的褐色屁精捏成一团,光秃秃的小脑袋随着手臂的摇晃甩来甩去并且发出无意义的尖叫声,
哗啦~
随着另一条粗壮的手臂从土里伸出,原本平坦的土地迅速隆起,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wh!!!!!!!!!”巨大的咆哮声响彻荒原,漫天的尘土中,一个强壮的身影从土里一跃而起,并稳稳的落到地上,又激起一片尘土。
“wh!!!!!!!!!!!!!!!”第二声咆哮,愈发高昂,充满最原始的愤怒,远处风沙中隐约可见的几道黑影眨眼睛便消失无踪。
啪一声,已经昏厥过去的草绳感觉自己好像被老大的屁股狠狠的坐了一下,瞬间就跳了起来,并低头看一眼自己腰上的绳子还在不在,结果很幸运,他到目前为止还没遭受到任何的损失。
“白的?小子?”
检查了自己,它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玩意上,结果让它有点惊奇,那居然是个小子,或者说至少看起来是个小子,强壮,高大,唯独它的皮肤居然是奇异的灰白色,就像头头口袋里的粗盐,
“呃……”停止咆哮的白色欧克小子,双手抱住了光秃秃的脑袋,发出悠长的低吼,脚下迈着蹒跚的步子,一摇一晃往前挪动,在草绳看来就像是吃多了致幻蘑菇的家伙——虽然它也很想吃一次。
就这当口,一个冒失的家伙从远处减弱的风尘中走了过来,标准的浅绿色皮肤,有待发育的肌肉,身上裹着不知名的兽皮和布料,腰上斜插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烂砍刀,草绳认出了它,自己的老大。
“唔?”挠了挠毛发稀疏的脑袋,这位不速之客眼中充满了疑惑,但它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因为这地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思考下去没有什么意义。“新来的!”粗鲁的打着招呼,它把武器握在手上炫耀的挥动着,有了这个它才不会害怕什么呢。
可惜它对面的那家伙没有理睬它,只是怪叫的继续朝它走过了,它似乎感受到了敌意,尽管对方好像比它更大更壮,但却赤手空拳,它可以击倒它。
欧克总是行动总是比想法快,怒吼着几步冲刺,手起刀落,瞪大的双眼充斥着嗜血的yù_wàng,从闲散的懒汉到疯狂的野兽,这之间的转换不过一瞬之间。
“哇!!!!!”没有鲜血,只有屁精刺耳的尖叫,草绳觉得自己一定是之前不小心吃了致幻蘑菇,它居然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人一拳就揍飞了出去,飞得就像自己那次被一个小子踢飞那般惨烈,破碎的牙齿和血溅得到处都是,手上的刀也飞得老远,还差点落到自己身上,到现在还在自己两腿这间晃动。
“什么……玩意!”这是白色欧克第一次开口,声音干涩嘶哑,口音也有些奇怪。
“老大!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