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会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收尾,尤希金也是一样,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当然临终遗书这种扯淡的剧情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在他看来自己最多就是被某个欧克捏死,然后尸体草草仍在某个角落里等着腐烂生蛆,甚至变成它们的食物。
它们突然的全线撤退,据说是因为欧克们的头领被干掉了,但尤希金不太相信这种说法。在他看来这个地方似乎不存在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些巫师?算了吧,他们自打那事后放个火苗都变得小心翼翼。
尤希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那史无前例的可怕沙暴,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沙暴,仿佛世界末日一般,简直就是一堵遮天蔽日的沙墙,他甚至怀疑整个荒原的沙子都被掀起来了。
根据资历最深老兵们说,在很久之前这样的黑沙暴还偶尔能看到,那个时候的欧克也没有闹得这么大,从六年前开始,整个荒原的气候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欧克也是从哪个时候开始越来越多。
那股沙暴一直徘徊在离要塞几百米的位置,似乎有一条线将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没有人敢保证欧克们不会去而复返,他们一直保持着警戒。
收敛尸体和清点人数的工作随之进行,尤希金最后点清的结果是61人,这不光是他们2连,还包括了1、3连的一部分,就剩下这么多了。
很多好小伙就这么变成了无法辨认的尸体,失踪的人比死亡的人要多很多,因为陆军还没有海军那样的狗牌,只能通过遗物来辨认,这并不容易。
大概一周左右,所有失踪者都会被列入阵亡名单,他们的家人将会收到一张很可能名字也对不上的阵亡通知书,以及一封措辞僵硬的慰问信,也许还有一点点抚恤金,仅此而已。
真是操蛋的事情,他看着手上需要填写的表格,胃里一阵恶心。
每当要去统计阵亡名单的时候,尤希金都觉得自己充满了罪恶,他们是在自己的指挥下死去的,这种负罪感会像幽灵一样纠缠他很长一段时间。
“把这个交给卡诺斯基少校。”
尤希金草草将名单填写完毕,交给了传令兵,但对方有点尴尬。
“事实上长官,卡诺斯基少校在撤退的时候被欧克在肩膀上砍了一刀,现在正躺在病房里。”
尤希金吐出一串传令兵从来没听过的诅咒,它们在脑海中的想象实在让人很不愉快。
“伤势如何?”
“丢了一条胳膊,长官,左边的,连带肩膀都没了,就是这样。”
尤希金沉默了一会,这个消息让他有点心烦,然后他注意到自己的团长图波列夫正走向自己。
“尤希金上尉,卡诺斯基估计得提前退役了。”
这个目光锐利的男人说话很直接。
“你现在临时接替他的职务,后续的晋升嘉奖会很快提报上去。”
“是,长官。”
尤希金没有去问为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营只剩他一个连长了,也许是自己的表现打动了对方,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手里的活更多了。
“真是可怕的一天。”
图波列夫摘下帽子,用力捋了捋褐色的头发,嘴里的叹息一直没停过。
“是的,我们都失去了很多。”
尤希金现在还记得那一幕,他们连将三号闸道口外的尸体清理出来,那种惨烈的情况像针一般直刺他的内心。
他更记得,冷静果断的优素福将军,那一瞬间变成了一个衰弱的老人,他无助的跪倒在残破的尸体旁,掩面哭泣,哀悼他最挚爱且引以为傲的长子。
“一会你带人去把四号垒区清理一下,绿皮的尸体都集中起来烧掉,不然它们只会越来越多。”
“是。”
外面的沙暴依旧在持续,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所有人都相信欧克已经退却,他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虽然只是暂时的……
“呸!”
猛吐几口唾沫,将舌头上的沙砾清理干净,古克仰起头看了一眼天空。
终于从那该死的沙暴中脱出,他环顾四周,许多小子也逐渐从里面走出来,这场沙暴简直是专门给他准备好的一样,就只围绕着进攻发起的那一片转悠,在那里面能见度被压低到几米的地步,他和周遭的一切联系都中断了,只能凭着感觉往前走。
可虽然走出来了,但毫无疑问这次进攻他失败了,但并不意味着这次wh他失败了,虽然他能感觉到小子们对自己的崇敬少了一些,但人类已经被自己逼到了极限,就像悬崖边上的石头,就只需要那么一脚。
吼!
突然,一头巨兽猛地从沙暴中跃出,它用力甩了甩脑袋,的嘴里还衔着半个小子的身体。
“大黑山!”
古克眼睛一亮,叫了它一声。
但那畜生稍微犹豫了一会,竟然没有立刻走上来,古克顿时恼怒起来,瞪着眼睛,大步走向了它。
终于,它还是屈从于内心的畏惧,低下了脑袋仍由古克重新走上去。
“老大!”
远处,贝鲁夫领着一大票小子高喊着奔了过来。
“你还活着,挺好。”
“能杀俺的东西还没生出来呢。”
对于这家伙的耿直,古克也懒得去计较,相对于其他头目来说,贝鲁夫的忠诚度反而是比较高的。
“看到其他家伙没。”
“俺看到了绿牙,他也在找你呢。”
“身上有啥响的玩意没。”
贝鲁夫摸了摸身上,发现没有,然后又朝自己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