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天面带微笑的上了肩轝,吩咐:“回宫。”
“圣上起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跪地恭送。
李启天的御驾来亲自迎接逄枭了,最后却没接到人,白折腾了一趟,还白让人背后议论了那么久。坐在肩轝上的李启天气的身上发抖暂且不论。
而跟随逄枭的马车回到王府的百姓们,看到王府破败的院墙和门庭,不免再度一阵叹息。
这就是王府?与他们心目中王府金碧辉煌的形象简直大相径庭啊!王爷在外打仗,风餐露宿出生入死,回京了住的地方除了大一点,也没比他们这些百姓家住的好多少。
目送王爷进了王府后,寄云就依着秦宜宁的吩咐到门前来感谢了诸位百姓,请百姓们各自散去。
待到王府大门彻底关好,人群中才传来叹息之声。
因为刚才见到了圣驾,不论远近、是否看的清楚李启天的模样,可大家很有默契的不敢再议论。
只是每个人或多或少心里都在为逄枭不平。一个大英雄,竟然会全家殒命,落魄至这样地步。
圣上一开始还只安排个太监去传旨,许是后来碍于舆论,才不得不亲自出来迎接的。
圣上对待功臣,未免有些太不公了。
有人又想起了原来的定北候,现在的定国公季泽宇。
“听说季驸马现在也只有爵位,没有官职了。”
此话一出,又引起了许多人的唏嘘。
王府里,谢岳、徐渭之、虎子和精虎卫等人已被寄云安排在外院休息。秦宜宁和逄枭则去往二院正房。
众人一路都不说话。
直到进了屋,冰糖带着人上了茶点,随后守在了门外。
逄枭看着屋内干净整洁的摆设,对比刚才他们回府来是看到的败落景象,简直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冲击。
他放松的躺在临窗暖炕上,“哎!终于回家了!嘿嘿,我媳妇儿就是聪明。”
大手一伸就将秦宜宁搂在了怀里。
秦宜宁便靠着逄枭的胸膛,笑着道:“我若是不赶紧出现,他气成那个样子,万一将你带进宫里去了,怕是要想法子惩治你呢,我才不会让你单独落他手里。”
她可是孤立无援被关在宫里过的,那滋味儿,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逄枭若是被李启天寻错处拿下,她人在宫外岂不是无从下手?
逄枭大手拍着她单薄的肩膀,玩笑道:“难道我还能不上朝?”
“称病啊。”秦宜宁坐直身子,一缕散落的长发垂在了肩头,“这是多好的机会,所有人都看到你病倒了,正好称病不朝。就算将来去了,风头也过去了。况且朝会上那么多的人,他也没机会对你使阴招。”
“他若弹劾我呢?”逄枭笑着问。
秦宜宁美眸狡黠的一转,“其实我回京后发生了一些事,那天进城时,正巧遇上昌国公府九公子,他……”
秦宜宁的话没说完,外头就传来冰糖的声音,“王妃,刘院判来了!”
秦宜宁一愣,忙按着逄枭躺好,自己则又用姜汁熏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
“快请刘院判进来。”秦宜宁囊着鼻子对外头道。
逄枭见状不赞同的皱眉:“下次少用点。多辣。”
秦宜宁抽空对逄枭吐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逄枭被逗的差点喷笑出来,只是听见外面脚步声接近,他还要费力的忍着,心里将他家可爱的宜姐儿都已经按在怀里亲香了几万遍。
刘院判提着行医箱,垂手蹑足进了门,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参见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