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问了你父亲,还预备了不少夕月没有的东西。免得到时候想找却找不到。宜姐儿,夕月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秦宜宁见孙氏如此忐忑,不免心疼,“那里是早年为避祸而隐居的人发现的。绿洲可以说是一望无垠,生存繁衍都不成问题,只是那里的气候与咱们这里不同,母亲要多预备一些药材,到时候家里人一定会水土不服的。”
“是,你父亲告诉过我了。这些我都预备了。”孙氏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来给秦宜宁看,“我不知该预备什么,这都是你父亲列出的清单,倒是免了我去动脑。”
秦宜宁仔细翻看册子上罗列出的内容,不得不叹服秦槐远的细致和深谋远虑。
她将册子交还给孙氏,“有父亲安排,一切自然是万无一失的。”
“是啊,你父亲就是这一点好,从来都不要我去操心,什么事情他都会先想到。”孙氏捋了一下秦宜宁的碎发,笑道,“你和王爷要在外办的事需要多久?多久回去?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秦宜宁看着等下母亲柔和的面容,心里一阵酸楚,她哪里能告诉孙氏,这一次他们很有可能回不去了?
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情绪,免得让母亲担忧。
“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母亲放心,事情解决之后我与王爷想去夕月或者你们想回来也都容易。况且夕月虽然在沙漠之中,但我手下有人认识路,想要来回捎带书信和各种所需之物也不是太麻烦。”
孙氏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你父亲既然让全家都搬去,必定是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只是咱们一家子难得相聚,这才多久啊,又要分开了。”
许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这些会让昂秦宜宁的心里难过,孙氏笑着摆摆手道:“不过你放心,昭哥儿和晗哥儿在我们身边,你完全不用惦念,我们会好生照顾的,家里这么多的人,一人照看一把,昭哥儿和晗哥儿都是享不完的福,更何况还有你父亲亲自教导学问呢?等你回来时,这俩小子一定又长进很多了。”
“我知道,母亲,将孩子交给你们来带我很放心。”秦宜宁搂着孙氏的手臂,主动靠着孙氏的肩膀,“我与王爷忙完了这一阵子就想法子去夕月看您。”
“好,好,不过你我也有事要嘱咐你。”
“什么事?”秦宜宁笑着问。
“就是你婆母的事。你婆母虽被王爷送去乡下静养了,但是不论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那到底是王爷的生母。王爷现在宠爱你,站在你这一边,焉知将来没有后悔的时候?
“趁着这一次,等将你婆母接回来后,你也给她陪个不是,给她个台阶儿下吧,到底都是一家子的,没的闹的不可开交,面子上也过不去,也让王爷觉得你刻薄。”
秦宜宁想不到孙氏会劝说自己这些,若是搁在三四年前,母亲一定会支持她跟姚氏斗到底。毕竟当初孙氏可是一言不合就要回娘家的。
这么多年来,母亲到底在逆境之中历练出来了。
孙氏有了这么大的转变,秦宜宁相信她在夕月,有外祖母提点,在曹雨晴的跟前也吃不了亏。
“母亲,女儿也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你说。”孙氏好奇的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想了想,道:“将来若是曹氏进了门,母亲也不要太过为难自己了。您是父亲的妻子,要紧的是抓住父亲的心,与她别苗头倒是次要。父亲迎曹氏进门,心里对您必定是有愧疚的,您又为父亲生下了唯一的的孩子,晗哥儿和昭哥儿又要每天都在父亲的眼前晃,要叫父亲外祖父,叫您外祖母,无论他做什么,您都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这一点是不变的,您只要抓住这些,将来的日子便可顺风顺水,一些事看的惯的就看一看,看不惯的,您大可以丢开手,谁也夺不走您的位置。”
孙氏缓缓的点头,“你说的我明白,你外祖母也是这么劝说我的。回头我再去与曹氏商议一下,你父亲若是心在她身上,越是得不到反而还越是牵肠挂肚,还不如直接让她进了门的好。再说她……她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
孙氏说的别扭,心里到底还是有不甘的。
秦宜宁无法劝说更多,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
其实秦宜宁不太担心孙氏。就算没有她在身边,父亲也不会亏待她,而且秦慧宁到底是孙氏养大的女儿,有秦慧宁在,孙氏将来不至于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何况父亲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这点原则父亲还是有的。
至于安全,有父亲在,一家子她都不担心。
秦宜宁靠着孙氏的肩膀,呢喃着:“母亲往后好好的,与父亲和和睦睦的,老太君年纪也大了,也不要与她计较,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事都过的去。您好生照看自己,保养身子,活的长命百岁的,将来等着抱重外孙,这才是最大的福分。”
孙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丫头,这都是几十年后的事了,怎么想起这会子嘱咐我?你那语气倒像成了个小老太太。”
秦宜宁也跟着笑起来,佯作嗔怒道:“女儿不过是白嘱咐您罢了,您若是不愿意听,女儿还不说了呢。”
女儿难得撒娇一次,孙氏觉得又有趣又新鲜,拉着秦宜宁说了许久的体己话。
秦宜宁发现孙氏在外祖母的开导之下已经没有那么抗拒父亲纳妾之事,悄然放下了心。若能不放在心上,将来或许还能少生一些气。
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