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沉闷的点点头,“你不在我身边儿就总出事,我现在都被你吓怕了,只要一不见你,我就觉得眼皮子在跳,心里不安生,做什么事情也都静不下心s”
秦宜宁莞尔道:“你这是真的被吓怕了。”
“是啊。人都道我是杀人不眨眼的煞胚,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没什么会让我惧怕的,可是我心里却知道,唯独遇上你的事,我是真的会怕。我想我就是那种不理智的人吧。”
逄枭是刚强的,霸气的,这样宁折不弯的人,却在她的面前坦诚出心里最深刻的恐惧。她很心疼,但是更多的是满足和爱惜。
能够有个如此交心的夫婿,他们又不是盲婚哑嫁,而是彼此喜欢着对方,能够被成全,这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这一点,她比秋飞珊要幸福的多。
想起秋飞珊,就不能不去想秋家的事情。
“咱们与秋家撕破了脸,他们是大家族在朝廷里必定经营了许多的人脉,我担心咱们回去后,秋家人会对咱们进行反扑。”
逄枭颔首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秋家既然不打算支持我,既选择支持别人,不论是谁,都会与我为敌,所以我在想,咱们怎么也要尽快赶回旧都,提前做好准备才是正经,以免会被秋家打的措手不及。”
秦宜宁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次真真是被秋飞珊给涮了,在来剑川之前,谁也想不到四通号的背后竟藏着这样一个大家族,而这个大家族又藏着显世家族与隐世家族的秘密。”
“所以说,陆家与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既然秋家因陆家站了队而决定变隐为显,陆衡选择支持圣上是一定的了。”
二人都有一些沉默。尤其是秦宜宁。
她与陆门世家虽然有过一些龃龉,相互算计过,但被鞑靼绑票之后,她也的确与陆衡共患难过,这种生死存亡之际相互扶持的友情不是假的。
秦宜宁也知道陆衡对她有一些心思。是以已经在有意的疏远了。可是没想到,陆衡最后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显世家族与隐世家族的秘密她们这些外人不知道,可陆衡应该是知道的吧。在明知道有这样一个规矩的情况之下,陆衡还在朝中明显站队,那就着实是不明智了。因为只要站了队,就等于是下了堵住,往后就会有输赢,永远都不会如同中立时那般可以见风转舵保存实力。
陆衡是个不错的人,却不是个合格的家主。现在想来,这也是陆阁老临终前为何会那般遗憾的原因吧?
秦宜宁脑海中想了很多事,但靠在逄枭温暖的怀抱之中,呼吸之间都是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在经受过一场危机之后疲惫至极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渐渐陷入了沉眠。
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逄枭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人。
她一定是吓坏了,即便睡着了,秀气的眉头也是拧着的,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不安的忽闪着,睡着的极不安稳。
逄枭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怀抱又紧了紧,将她整个都圈在自己的臂弯里,仿佛是感受到了安全,她紧皱的眉头逐渐松开,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真好。
她又在他怀里了。
自从得到秦宜宁被困的消息之后就再也没睡好过,逄枭的疲惫也已经撑到了极限。不知不觉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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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旧都的路上极为顺利,在数万精兵的保护之下,哪里还能有什么危险?许是听说了平南军专门剿匪的那些事迹,沿途许多好汉扎堆的山寨都紧张兮兮起来。
逄枭所过之处,自然会叫人去打听一番,若是什么山头上有什么好汉,他便带兵去剿一剿,剿匪所得的在供给军队消耗之外,还能富裕很多,如此一来出门练兵的谎圆了,军饷消耗也不怕了。
秦宜宁这一路都很顺利,被保护的也很好,唯一令她担忧的就是秋飞珊和穆静湖。
也不知道穆静湖带走秋飞珊到底是做什么去了,这人走了也不知道在来个信儿,只留下那么一张字条算怎么一回事。
因路上有所耽搁,回到旧都时已是金秋时节。
逄枭带着平南军去大营,秦宜宁也不好跟随,自然带着人先回了秦府,好生休息整顿了一番。
逄枭这厢回到军营,则是大刀阔斧的将心中所知的那些秋飞珊安插进来的人,都一并边缘化了。
秋飞珊被抓是走,秋家摆明了要与他为敌,平南军之中自然无法再继续重用秋飞珊的人,包括最早与四通号借钱的那个卢樟,也都一缕被打发到了一个营盘监视了起来。
对于这种变动,不怎么爱动脑的底层将士们自然不怎么在意。
可这变动逃不过杨知府的眼睛。
秋飞珊带着人走了,杨知府许久都得不到秋飞珊的消息,心内其实已经在暗自为她着急。后来听说逄枭带了两万人出去练兵,杨知府自然就多有猜测和怀疑。
如今逄枭的兵马回来了,出门去的王妃也回来了,却独少了秋飞珊,杨知府就有些慌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杨知府必须坚守在原地,又不能出去,只能几次三番联络四通号的柳先生。
柳先生被秋飞珊流下来坐镇,自然也是焦急东家情况的,听闻杨知府的询问,便更加焦急的去调查。
就在杨知府和柳先生的注意力都落在秋飞珊下落上时,逄枭已经利落的将平南军之中的那些毒瘤都秘密剔除了。
中秋前夕,杨知府收到了逄枭下的请帖,家中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