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季泽宇冷声道:“你们那是不服从军令,圣上面前,还敢诡辩!”
“你虽是虎贲军暂代的主帅,可你不懂虎贲军内部之事,胡乱指挥,是很容易导致军心涣散的!我等既然受圣上的信任委以重任,那就要一心忠于圣上,你不过是新官上任,想要专权 ,现在却好意思说什么军令不军令!”
“就是,你就是想要专权!不顾我们虎贲军原本的格局,胡乱就想动手。也不知道你将国家的利益和圣上的信任放在何处!”
……
六个人六张口,一同讨伐起季泽宇来。季泽宇又不是那种善于言辞的人,此时一个人许是争论不过六个人,也许是不屑于与这些人争,就只冷着脸负手站在原处,只是脸色越来越黑,显然已经是到了忍耐的边缘。
李启天不动声色的让他们吵,借机观察他们的神色和表情,以确定他们到底是真的争论,还是相约好的。
说实话,他虽然比较信任季泽宇,但也并不是完全信任,心里多少也会存疑惑和防备。他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将拿下逄枭的任务交给了季泽宇,可季泽宇却临时闹出这样的乱子来坏了他的好事,李启天怎能不疑?
不过李启天仔细的观察了这么久,却却丝毫不见破绽,季泽宇和那六大老粗的确是已经到了互相恨极彼此到恨不能杀人的地步。李启天觉得若不是现在有他坐镇,他们可能会当场拔剑相向。
既然季泽宇不是与虎贲军之中的人勾结,那就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虎贲军的人受了逄枭的指使,选择在这个时候闹事。要么是季泽宇那个臭脾气搁在虎贲军中引起众怒,这些人不买他的账,怒气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赶在逄枭回来时爆发了。
李启天沉思之时,季泽宇和那六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僵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就要动起手来了。
李启天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更不想看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闹出事来,便道:“都住口。”
李启天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却是圣旨。
众人便都遵旨噤声,也意识到自己在御书房里争论的行为有些过分,纷纷垂下头来。
李启天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在朕的御书房都敢如此叫嚣,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臣等知罪,请圣上恕罪。”七人一同跪下行礼。
李启天便训斥道:“不论季岚的命令是什么他是朕钦选的主帅,便是信得过他统兵的能力,也打算将虎贲军中的一切事宜交给他处置。尔等只有听从军命的份儿,你们可知道?”
六人一时间都无话可说,半晌方应了一声:“是。”
李启天看着这六个人,回想了一番,确定他们都是逄枭身边的得力干将,心下便是一阵欢喜雀跃。
这么好的机会,若是能够抓准了时机将他们全都拿下,逄枭岂不是一下子要失去六个在军中的助力?
思及此,李启天信中雀跃的差一点就将诛杀六人的旨意说出口。
可是转念一想,他们六人虽然不如逄枭和季泽宇一样名声在外,但是到底也都是为朝廷效命多年的武将,若一下子都杀了,硬说他们是因为软禁主帅意图谋反当然也可以,但这样说法却很容易引起外界对他的怀疑。
刚刚经历过逄枭的事,李启天现在已经经不起外界的流言蜚语了。
思及此,李启天便道:“你等软禁主帅,违抗圣旨,其罪当诛!”
六人的脸色都一下子煞白,但他们没有人慌张,都低着头等候李启天接下来的旨意。
李启天看这几人如此镇定,心里又有些堵得慌了。
难道他们真的是听了逄枭的吩咐才这么做,心里有了依仗,认定了他不会杀了他们?
李启天的手紧紧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他很想直接将人杀了泄愤。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声最重要,最后终于还是强自忍耐住了。
“但是,念在尔等为国尽忠多年,沙场上也曾经泼洒过血泪,朕便不与尔等计较。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
“是!”
外头一下子涌进来二三十个御前侍卫,一个个神情紧张严阵以待。
李启天扬声道:“将此六人剥去官服,每人二十大板,之后送回府邸,剥去一切官职,永不录用。”
“遵旨!”
御前侍卫们立即应声上前。
那六人则是一声不吭的任由人扒了官府,只留了中衣,拖到外头噼里啪啦的一通打,打过之后安排了内监各自送了回去。
在那六个人挨板子受刑时,李启天也并不让季泽宇起身,只是沉默着盯着他看。
季泽宇一脸如往常时一般的淡然,面无表情的听完行刑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抬眸对上了李启天的视线。
李启天对上那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沉声道:“季岚,你让朕很失望。”
季泽宇低下头,抿着嫣红的唇,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了两道阴影。
李启天又道:“你好歹也是在龙骧军统军多年的一员主将,朕就不相信你的能力会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
说到此处李启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了季泽宇的面前。低头看着季泽宇跪的笔挺的身姿,已经强压下去的火气又再一次的爆发出来。
李启天一脚揣在季泽宇的肩膀上。
季泽宇不闪不躲,被踹的躺倒在地。
“季岚!你敢说今日之事你不是故意的!你明知今日之事对朝廷有多重要,明明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