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宁回到帐篷,就累的虚脱一般跌坐在榻上,闭着眼睛休息了好一会,才起身取了一根发带,将长发松松的束成一束,随即躺下来休息。
安排给她的侍女见她睡下了,便也不做打扰,悄然退了出去。
谁知刚撩起帐篷的门帘,竟迎看到负手立在门口也不知几时来的思勤。
侍女一见来人是驸马,先是一愣,随即躬身行礼,刚要开口问候,思勤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侍女见状心里咯噔一跳,想起今日可汗对屋里那位的刁难,再观察驸马的神态,当真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这位生的如此美貌,就是她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都要细心呵护,何况是在男人眼中?
若驸马真的有了心思,弄个不好,她的小命说不定第一个丢!
侍女垂着头缩着肩膀退下。
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事要不要去告诉可汗?
眨眼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汗对驸马的痴心谁人不知?可汗又要强,若是驸马看上别的女人,还是叫个侍女发现了,说不定立即要灭她的口。
就算可汗不杀她,回头驸马知道她告密的事恐怕也不会请饶了她。
如今她只能祈求可汗不要知道这件事,想着万一这件事暴露,可汗问起来她,最好找个好的说辞。
侍女思及此处,差点哭出来。
帐中的思勤放缓脚步走到秦宜宁榻前,低头注视着她的睡颜,良久没有动作。
如此不受控制的被吸引已经不是头回。
思勤一直是个极为自控的人,他也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何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是现在见到秦宜宁,他的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念头,他想得到这个女人。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但生的她这般容貌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与鞑靼所有的女人都不同,她就像一汪泉,柔软又坚韧,举手投足都是优雅,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这样的女子,就算养在身边什么都不做,只看看都能让人心情顺畅。
为什么这个人出现的这样晚呢?
看来天机子当时与他说的是对的。他这一生,生来便是蹉跎,所有想要拥有的东西都不会直接摆在面前,都需要他自己去努力才能够得到。
思勤抿着唇,轻轻地坐在了床榻边沿。
他知道秦宜宁很敏锐,所以他选秦宜宁疲惫的时间来,且收敛气息,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也不一直盯着她看。
思勤看着她细腻的面庞,心中强烈的想要碰触她。
他伸出手,用手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探向她的脸。
秦宜宁似有所感,猛然睁开眼,眼见一只手凑到跟前,急忙一巴掌将他的手排开。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思勤凝眉缩回手。
秦宜宁一跃而起,虽然骤然起身眼前发黑,但她面上分毫不露,锐利的眼神狠狠盯着思勤。她本就睡的不安稳,身在敌营,再疲累她也要强迫自己保持几分清醒,这次若不是驯马浪费了太多体力,她根本就不会等思勤伸出手才有所察觉。
思勤缓缓站起身,直视着她充满防备的双眼,揉着手指缓步向前,“我忽然有个很好的提议。”
“你的所有提议于我来说都算不得好提议。”秦宜宁冷冷的望着他,“我劝驸马还是好生珍惜现在的生活吧。你们可汗虽算不得是个顶聪明的女子,却是个真心实意对待你的女子。你若辜负她,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思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对,你说的对,你瞧瞧你男人,杀人无数,现在的报应就是他的女人落在了我手里!”
思勤的声音陡然拔高,低沉又愤慨的声音震的人心里发颤。
秦宜宁心里也不免剧跳了一下,但她丝毫不惧,冷冷的回望着他。
光线昏暗的帐篷中,她整个人都半掩在阴影中,光线环绕在她的周围,将她凌乱的发丝都照射出几分淡金色的光晕,她的眼神尤为明亮,让思勤想起了草原上成群结队的狼。
他不由得看的发痴,伸出手,喃喃道:“你这个女子,有这样的容貌,为何要有这样的眼睛,你……”
“你们在做什么!”
门前传来一声怒吼,打断了思勤的呢喃。
阿娜日愤怒的大步而来,拉着思勤的衣襟就将他拽的后退两步,随后狠狠一甩手:“你不是说你有要紧事要做吗!你的要紧事就是来这个狐媚子的帐篷?”
思勤看着阿娜日涨红了的脸,又看她那双被怒火点燃的眼睛,心下的落差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下去。
“可汗,你误会了。”
“误会?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身边也不肯留个人,这个狐媚子又生成这个模样儿,你若是说你没有一点动心,谁信啊!”阿娜日愤怒大吼。
思勤无奈的道:“可汗,你真的想的太多了。我来是询问她一些忠顺亲王的事,虽然她不肯实话实说,但好歹也有可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不是?可汗不信任她,难道还不信任我?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
阿娜日闻言,有些怀疑的回头看着秦宜宁。
她的确是很信任思勤,她认识思勤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对其他女子动心,对她一直都百依百顺的。
阿娜日也一直都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身份高贵,骑射功夫不逊色任何人,又是鞑靼信任的女可汗,但凡知道她的人,对她都只有崇拜和敬仰。思勤理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