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逄枭并不肯罢休,轻轻摇着她道:“不行,你还是要回答我。如果当初我认识你时已经成婚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也不肯跟着我了?”
秦宜宁仔细想了想,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喜恶,最终点头道:“ 若是外力因素逼迫我不得不从,那我或许会从,但是出于本心,我是不愿意给人做妾,抢人夫君的。同为女子,最是了解女子的艰辛之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可是人的感情真正爆发出来,是难以控制的。”
秦宜宁笑着摇摇头,道:“感情是一回事,行事又是一回事。难道为了一己之私去扰乱旁人的家庭是正确的?一句感情难以控制,就能够抵消一切过错?我倒是觉得,生而为人,比畜生强的地方,就在于人有理智,能够控制行为。若是一切都随性而为依照本能行事,那与畜生又有什么不同。”
“你这丫头。”逄枭失笑,在她脸颊落了个带响的吻,“你这话骂的可就太广了。将那些控制不住养了外室和控制不住做了小妾的男女可都给骂了。”
秦宜宁莞尔,枕着他的肩膀道:“人与人的想法不同,我也只是说出我自己的想法罢了。我虽然支持我母亲,不希望她过的不幸福,但是我也知道曹姨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对我父亲的感情,恐怕不会比我母亲对我父亲的浅,甚至她付出的更多。”
“所以你信任她?”逄枭下巴蹭着她的额头。
秦宜宁不由得点头,道:“对,因为她对我父亲的感情,也因为她以前就有‘爱屋及乌’的先例。她是不会欺骗我的。即便是那六个银面暗探临阵反水,她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逄枭听着秦宜宁的分析,又亲了她的额头。
事情并不好办。
现在虽然路在抢修,灾区的情况也基本稳定,暂时也不会发生民变,可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李启天的监视之下。而且李启天还带着龙骧军驻扎包围在旧都范围之外。他们若真有什么轻举妄动,穷疯了的李启天当真会翻脸无情的。
逄枭若是自己来的,还不在乎这些,问题是他身边还带着秦宜宁。
他一个人可以耍赖撒泼,带着秦宜宁却诸多不便,他无法让秦宜宁陪着他承担风险。
可是那笔宝藏若是落在李启天的手里,反正现在赈灾估计是用不上宝藏了,不用想都知道李启天要宝藏来做什么。
到时候不只是他,就是季泽宇的位置都会变的十分尴尬。
从前没有银子,李启天都能想出各种办法来削弱他们两人的军权,挑拨他们的关系,真可谓是将鸟尽弓藏的手法用的登峰造极。
一旦有了银子,天知道李启天还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他已经不是孑然一身,他现在的牵挂更多,根本不想冒险。
思及此,逄枭便决定那宝藏还是要去夺的。不论往后他到底是否需要用到宝藏来养活自己的军队。只是为了安全,就不能让李启天得到。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 他们都在严密的监视之中,又该怎么办呢?
秦宜宁这时忽然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去探查宝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你听一听?”
逄枭闻言不由得笑了,“你我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正想该怎么去探查呢。”
秦宜宁便笑着直起身,在他耳边细语起来,逄枭听着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迟疑的点了点头。
“也好,这件事不论成不成,你都可以直接回京去。免得在这里危险,还受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