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枭冷笑:“承蒙夸奖,比起耍无赖的手段,本王还要逊色尤将军一筹呢。”
“你!我什么时候耍无赖?”
“扣留圣上的宝藏,又强作自己是圣上最信任的臣属,利用所带兵权想偷运宝藏,还死不承认将帽子扣在本王的头上,不是耍无赖是什么!”
“你血口喷人!”尤猛被气的跳脚,指着逄枭就骂:“别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如今都没了兵权还猖狂,当初带着虎贲军时在圣上面前还不知猖狂成什么样子!难怪圣上削了你的军权!”
这一句,着实戳中了逄枭的心口。若是先前那些都是在演戏,现在这一句引发的情绪,却是发自内心了。
虎贲军是逄枭的心血,里头的兵将都是过命的弟兄。被李启天一句话就转移他人,就是再豁达的人都会心有不甘,何况逄枭这样整日都在被怀疑的人。
逄枭沉着脸,没有再继续与尤猛争吵,只是拉着秦宜宁的手,一把推开尤猛,“让开!”
“唉!你们不能出去!”
逄枭却理都不理,谁拦路,便用力将人扒拉开。他的力气配合上一些内劲,龙骧军阻拦的几人硬是拦不住。
尤猛急忙吩咐几人跟上。
而逄枭与秦宜宁出去后也并未走远,而是回到了马车上休息,地洞里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了。
马车里,秦宜宁依靠着逄枭的肩头,拉着他修长布满茧子的手一下下摩挲着,“别生气,跟着这些人生气犯不上。”
“我知道。”逄枭垂眸也拉着秦宜宁的手把玩。
秦宜宁笑道,“也不用觉得遗憾,即便你没有了军权,可弟兄们到底是一起流血流泪的交情,哪里是说不在就不在了的?只要大家都还在,必然还有能够并肩作战的一天。”
这些话,句句都说在了逄枭的心里。
他抬眸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秦宜宁,禁不住露出个微笑,“怎么什么事到了你这里,就都这么透彻呢。”
“自然是因为本姑娘想的透彻呀。”秦宜宁轻笑着。
逄枭伸展手臂,将秦宜宁搂在怀中,在她的脸颊上落了个亲吻,“也亏得你有你在我身边,否则我怕我都会动手伤人。”
“我知道你不会的。”秦宜宁在逄枭的怀里蹭了蹭,“你是个理智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身边有个人这般理解和信任着自己,逄枭的心里说不出的熨帖和温暖,不由得满足的笑起来。
幸好这时有个人陪着他。
李启天连连收到信鸽报讯,直到这次看过了最新传来的两个字条,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第一封字条,是逄枭传来的,意思是宝藏已经找到,但是他怀疑尤猛会侵吞宝藏,请圣上赶紧调兵看守,以防外人趁机钻了空子,并且还小小的抱怨了一句为何圣上不信任他。
第二封字条是尤猛传来的,意思也很简明扼要,宝藏找到了,正在清点和搬出准备之中竟,估计半个月圣上就能迎到宝藏了。另外,忠顺亲王和王妃都安分守己的住在洞口外不远处,并未离开,且忠顺亲王不信任微臣,但对圣上的忠诚却是真的。
这对于李启天来说,等于是双喜临门。
宝藏找到了。且这次的宝藏之事,让他明白了从先真的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逄枭对他还是很忠诚的。
李启天将那字条仔细的翻看了好几遍,最后才在烛火上将字条烧掉了。
长处一口气,终于有了大笔的银子,赈灾的事便也能松缓了。说不定到最后还能留下一大笔,留着以后不时之需。
李启天的心情好,连带着朝中大臣的日子也都轻松,京城里一片和乐融融。
而与京城相比较,逄枭与秦宜宁虽然住的条件查了一些,可是心情却极好。
托圣旨的福,圣上吩咐原地待命,逄枭就只好原地待命,因为洞中在清点财宝,又要一箱一箱的往外运,着实麻烦的很,他也不好直接就带着秦宜宁住在马车里,便发动自己的手下在不远处搭了是一个竹子捆成的三角形棚屋。
秦宜宁在山里过的惯了,又有逄枭身边的人帮忙,衣食住行都不用愁,他们的日子过的倒是滋润。
在尤猛安排龙骧军的监视之下,秦宜宁还拉着逄枭一起去采野菜,打猎身。
逄枭手上提着弓,另一手揽着秦宜宁的肩头,“宜姐儿,要是咱们往后能过上这么悠哉的日子就好了。自给自足吃喝都不愁,还不用去烦恼其他的忧心事。”
秦宜宁笑道,“会过的上的,只要用心经营,日子只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他欣赏的就是这样自信又坚强的秦宜宁,与所有菟丝花那般的女人都不用。
由于担心泄密,尤猛挖掘和运输宝藏都准备的很是谨慎。
这天清早,就有龙骧军出去预备马车的人回来了。
“这些货物就都先运走,还是等所有货物都提出来后一同运走?”
尤猛有些犹豫。
这么一大笔“货”,若一同运送,万一出个意外,起步是一起丢了?
可是分散开来,那么每一车跟随的人就都要分散了,保护自然会削弱,只要丢个一车辆车的,他也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尤猛左思右想,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他不由看向了不远处竹棚中卿卿我我的王爷和王妃。
他倒是想征求逄枭的意见,可是先前的话都让他说死了,他也没办法再厚脸皮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