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当然是要宰了你!爷爷们做是那扒皮抽筋的行当,回头把你们这些臭娘们狠狠收拾几轮,再将你们的皮都剥了做灯笼,肉切了一片片的去喂狗!”
那男子说着仿佛已看到那令他刺激的画面,爽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他身后匪众也都开怀大笑。
冰糖唬的浑身发软,却还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而扶着曹雨晴的吕嬷嬷听闻此言,终于再也受不住,双眼一翻倒了下去,带的已经昏倒的曹雨晴也一同倒在地上,发出扑通闷响。
那人见秦宜宁虽面色苍白,但一双眼沉静无波,仿佛比刚才还要镇静,竟丝毫没有表现出惧怕。粗糙的大手便拍了一把她的脸颊。
“啧啧,小娘子,你就一点都不怕,你好歹掉几滴眼泪出来,也叫爷爷们乐呵乐呵!”
秦宜宁偏头避开那人的手,冷笑道:“众位好汉不就是求财么,若真要杀人,方才马车上就杀了,既然方才没杀,自然是留下我们还有用。人质若受了伤,怕不好换银子了。好汉们这一票可都白做了!”
“你这个小娘子还真有趣!不愧是老狐狸的闺女。”
后头便有汉子叫着:“跟她废话做什么,打昏了带回去了事!”
秦宜宁闻言,立即戒备的全身紧绷,即便双手反剪身后,依旧不放弃的思考着如何逃生。
只是那汉子似乎看穿了秦宜宁的意图,不等她有所动作,就一手刀砍在她后颈处。
秦宜宁浑身一震,就不知人事的软倒下去,被那汉子双臂用力扛上了肩膀。
冰糖看的焦急,挣扎着就要逃走,无奈她的那点小力气在这些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也被人打昏倒地不省人事。
秦宜宁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处光线昏暗的房间中,鼻端充斥着稻草薪柴发霉的气味,地上潮湿的泥土气息混合着霉味,让她甚至怀疑自己又回到了年幼时与养母住的草棚。
她口中被堵了破布,双手双脚都被草绳捆着,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自己正与曹雨晴被关在一间不大的柴房里。仔细聆听,还听得见门口有人低声说话,不远处还有鸡鸭的叫声。
秦宜宁已经可以肯定,此处应该是一座农家的柴棚。
她左右查找,都没找到冰糖与吕嬷嬷,再看一旁的曹雨晴,身上的值钱物件都被搜刮一空,衣襟略显凌乱,俏脸煞白、双目紧闭的侧躺在地上,口中同样堵着破布,双手双脚也都被麻绳绑缚着。
秦宜宁就有些慌乱。
看来这些人果真是为了绑架他们威胁父亲的。说什么扒皮抽筋,不过是吓唬他们玩的。
就是不知他们为的是财还是其他。若为了银子还好办,可若是这些人不存好心,是父亲的政敌安排,再或是别的有心人安排,恐怕要用她们来交换的就不简单了。
秦宜宁满心的疑虑和担忧,可这些情绪并不能影响她对环境的判断。
她身上的东西必然也都被搜走了,连个能用来割断绳子的利器都没有。
动了动被绑的双手和双足,秦宜宁挫败的皱眉。
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她就要在此处坐以待毙?
正当此时,忽听见外头一阵错杂的脚步声靠近柴门之前。
秦宜宁透过不规则的门缝往外看去,隐约可判断的出外头来的人似乎衣着很是华贵,因为她看到了锦缎上那银线刺绣在阳光下的反光。
“吱嘎”一声,柴门被推开。
秦宜宁紧张的看着门口,就只见两个蒙面的汉子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当看清他们中间那人时,秦宜宁倏然惊愕的瞠圆了杏眼。
那是个妇人。
她身上穿着宝蓝色的银线绣菊花的素服,披着一件纯白的披风,多日不见已变的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挽了一个大髻,鬓边带着一朵白花。
那妇人走到近前,一把拿下了堵着秦宜宁嘴巴的破布。
秦宜宁呆呆的看着她,喃喃道:“外祖母,怎么会是你!”
定国公夫人看着秦宜宁微微一笑,低头为她解开手脚上的绳结,“宜姐儿,委屈你了。”
双手被定国公夫人那双干燥冰凉的手握住,秦宜宁借力站起身来,依旧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外祖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向定国公夫人背后的那些人,又问:“那些是什么人?”
定国公夫人依旧在微笑,一双精明的眼中迸出精光,不着痕迹打量着秦宜宁面上的神色,随即又看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曹雨晴。
“宜姐儿,你知道青天盟么?”
秦宜宁心里咯噔一跳,随后明白了什么。
“外祖母,您……这青天盟是朝廷必定要诛杀的乱党啊!”
“乱党?”定国公夫人冷笑了一声,“我从前倒不是乱党,你外祖父,你表哥,你侄儿都不是乱党,又落得什么好下场了?”
秦宜宁想到定国公府众男丁的惨死,就觉得悲从中来,她能理解定国公夫人与昏君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是加入青天盟,难道就是万全之策?
青天盟是最近兴起的一个民间组织,意图推翻昏君暴政,还老百姓一片大好青天,且最爱打抱不平,哪里有被压迫和冤屈的人,哪里就有青天盟的存在,多数被昏君和狗贪官压迫过的老百姓,最后都成了青天盟的盟众。
秦宜宁原本还不知这些,也是钟大掌柜闲聊时说起,她才知道的。当时她还觉得,以昏君的昏聩,民间有个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