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凯氏部族的大军,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翼鲪镶慌手慌脚的穿好衣衫,夺门而出后、一把抓住那人的领口:“你确定没有看错?”
“千真万确啊少主!”
那人急的满头大汗:“银叶岭四周,皆旌旗招展、步声隆隆。凯氏来犯之军恐不下五万之数!”
“属下来此之时,灵阵贤者翼宇飞正奔走于四方城郭,加固阵能。”
“其他诸位阁老、也都统御各部兵马登上了城头。”
“现在就只等少主您的中军主力就位了啊!”
翼鲪镶闻言,气了个眼歪口斜:“马勒戈壁的,凯氏部族太尼玛的奸诈了!”
“战书明明是上午才送到本少主面前的,可现在……日头将将偏西,他们便已兵临城下了?”
“还愣着作甚?速速随本少主前去整军!”
“是……”
不多时,翼鲪镶整军完备、登上城头、
四顾而望,只见下端、军容整肃的凯氏大军已逼近城池数里之地站定,把这位于岭头的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翼鲪镶刀眉一挑,冷然一哼:“哼,这凯氏部王真是狗胆包天,不过五六万人马罢了,还不曾带有攻城器械,也敢围我翼氏本城?”
“他要是挥兵强攻一处,本少主或许还会生出几分惮意。可现在……”
“哈,凯氏族王当真是个蠢货!”
他话应刚落,刚刚巡查完四方固防灵阵、重登城头的翼宇飞,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凯氏部王凯瑞隆,如今虽年事已高,但那老儿雄风犹在,少主切不可轻敌啊!”
“我知道了。”翼鲪镶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正当此时,凯氏部军分列在侧,让出老蛮王一行,朝着城门的所在驱马而来。
队伍中,除了老蛮王和数十名亲卫、将校外,辰申也赫然在列。
从他始终挂于嘴角的淡淡笑意来看,想必对此战已是胸有成竹……
不一会儿,老蛮王一行已驰至城外一箭之地,刚刚站稳阵脚,便听城头上传来翼鲪镶的高声喝骂——
“凯瑞隆,你这老匹夫好不要脸,战书上午才下到我部,你现在就已率军围了我翼族本城!”
“你此等卑劣行径,必为月光之神所唾弃。”
“此战,汝必亡矣!”
翼鲪镶先声夺人,就是想打击一下敌方的士气,涨一涨自己的威风。
“呵呵呵……哈哈哈哈!”
怎料,那老蛮王却是好一阵狂笑:“月光之神终将背弃的,是你!”
“你这黄口小儿怕是还不知道吧?”
“你父亲翼龙天,在我凯氏部族与达氏部族交兵之际,暗中使坏,险些害得我们两个部落皆命丧黄泉!”
“幸好月光之神庇佑,在千钧一发之际拆穿了翼龙天的奸计,让他身首异处、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要说卑劣,你父亲翼龙天才是真正的卑劣之徒,他的死,便是月光之神降下的神罚,罪有应得啊!”
……
老蛮王中气十足的一声炸喝,让城头诸多兵将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一个个瞠目结舌——
“族长大人他……亡了?”
“怎么可能?族长大人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白银勇士巅峰!”
“在这月光之林的东南域,蛮修实力能凌驾于他之上的人,本就寥寥无几。”
“再加上此前,我部落一万精锐尽出相帮。有他们在,族长哪怕真不慎战败了,也不至死吧?”
……
翼鲪镶勃然大怒:“放你娘的狗臭屁!我父亲怎么会死?傻子才会信你这荒诞无稽的挑唆之言。”
“还有,我父一生坦荡,曾多番教导我:吾辈商者,绝不可在其他部落战事其间插足,否则便有负神明、早晚招来报应!”
“试问,他又怎么可能会干出你说的那种劣行?”
“凯瑞隆老狗,你这分明是故意往我父亲头上泼脏水啊!”
事实上,翼龙天从未跟翼鲪镶说过这种话。
但现如今两军对垒,双方都想让自己一方占有“大义之名”,翼鲪镶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挽回父亲的尊严。
千万别小看了这“大义”的名头。
对于绝大多数死心塌地的信仰月光之神的蛮荒人类而言,他们若是得知自己占有“大义”、就会认定了月光之神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么,这些感受到了神明护佑的兵将们,往往都会心怀必胜之志,战时舍生忘死、勇猛无匹!
大战之前,两军统帅亲身会晤的目的,也正在此。
此时,城下数十骑中的辰申突的一眯双眼,心头暗动:“哦?看来这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便是翼氏部族时下的领袖人物了么?”
“他还是翼龙天的亲儿子?嘿嘿,很好,那就选他了!”
而后,这少年不动声色的放下原本拉动缰绳的左手。
没人注意到,就在他放下左臂的瞬间,袖管中突然掉出一个黄豆粒般大小的玩意儿,在触地的瞬间、“咻”的一下没入地表,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即,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位列队前的老蛮王听见这个暗号后,心头大定,抚须而道:“哼!若不是那翼龙天的卑劣行径实在令人发指,本王又岂会对你翼氏部族下达战书、举全族之力前来征讨?”
“废话不多说了,人在做天在看:本王愿立下誓言,以证真相!”
说罢,老蛮王狠狠的以拳叩胸三下,以示“三叩天恩”之意。
继而双臂大张,做出一副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