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龙天循声望去,发现那称他其为“翼蛮友”的,正是凯氏部族的王上:凯瑞隆!
“凯瑞隆?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翼龙天只觉到脑袋好一阵嗡鸣,仿若置身幻地。
“哼,见到本王还活着,你似乎颇感意外啊?”
老蛮王冷笑道:“呵呵,想想也对。毕竟是你谋下诡计、要让我凯氏部族与达氏部族杀个两败俱伤,你好从中渔利。”
“只可惜……你虽成功行刺了达沦天,可本王却逃过了一劫。”
“什、什么?我行刺达沦天?你是在说笑吧!”
下意识的自言自语过后,翼龙天猛然开悟:“等等……”
“难道说此前那一役,最终的获胜方并非是达沦天,而是这凯瑞隆老小儿的凯氏部族?”
“是他,杀了达沦天,然后又想方设法嫁祸到了老子的头上?”
“我说这些达氏部族的兵将们、为何都视我如杀父仇人一般……”
到头来,翼龙天机关算尽做出的部署,都成了一场荒诞无稽的笑话。
他从头到尾都萦绕脑海、挥之不去的“假想敌”,居然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念至此,翼龙天直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可问题是,我与翼风密信往来、还曾与达沦天单独秘密会面才敲定的破城战略,怎么会输?”
“难不成,问题的根源会在翼风的身上?”
“当日,老蛮王早已料定老夫会去救下那原本要受七七四十九日、千刀万剐之刑的凯阳风?”
“换而言之,当日种种,都是凯瑞隆和凯阳风上演的一出苦肉计?”
这倒不能怪翼龙天“脑洞大开”,实在是因为以他的见识,根本就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一种名叫“神魂感知力”的东西。
所以,他宁可把达氏部族此战失利的根源、归结到凯阳风的苦肉计之上。
“如果我没有自作聪明的攻占达氏部族的祭坛,或许眼前的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现在……”
翼龙天明白,时至如今,他再如何澄清辩解,达氏部族的大军们也断然不会听信。
既然如此,与其白费口舌的自取其辱,还不如直接豁出命去拼一场!
“若能杀死凯瑞隆这厮,引得众军群龙无首,老夫和诸位高层或许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翼龙天既已断定这是最后的生机,此刻便毫不迟疑的飞冲而上。
手中平剪环刃刀夹杂着破风之音,直掠向屋顶处、那凯氏部王的所在!
翼龙天并未留意:就在自己腾空跃起的一瞬,小巷之中前后堵截的达氏部军里,一名隐于别人背后的、身材与其他蛮修比起来也颇显消瘦的白衣人,突地星目一明——
“就是现在!”
只见那白衣人算准时机一跃而起,蓄力已久的双臂悍然前推:“叠浪掌:四劲叠爆!”
能够施展出《叠浪掌》的自然就是辰申了。
原来,他以神魂感知力观战片刻,发现翼龙天等人没入了祭坛西侧的小巷之际,便已推算出他接下来要走的路。
于是,他建议老蛮王以自己的性命为“饵”,出现在翼龙天的眼前。
如果换成别人,谁敢让王上用自己的千金之躯为“饵”?可辰申偏偏就这么做了,而老蛮王凯瑞隆更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现如今,凯瑞隆这个“鱼饵”,还真就将翼龙天这条“肥鱼”引上了钩——
就在翼龙天跃起后、手中平剪环刃刀的锐芒也即将劈斩向老蛮王的瞬间,忽觉身后一阵冰冷的杀意袭来!
“嗯?糟、糟糕!”
“我跃向屋顶之前,在这方圆百步之地,都未曾发现任何蛮修境界高于月光斗士境的、能稍稍威胁到老夫的存在啊!”
“可现在……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个货来?”
翼龙天心头骤紧,分神顾盼之下,才发现那从背后偷袭自己的白衣人有些眼熟:“嗯?这、这不是辰申吗?说是赤金走商的贵公子?”
“说起来,凯阳风当时获救后,还对老夫说这名叫辰申的小子,最多也就只有白银斗士境的修为。”
“可老夫自凯氏部族一别至今、也不过一个来月,他怎么可能从一名白银斗士、一跃成长为月光斗士?”
“凯阳风有意对老夫隐瞒真相,可见当日种种……的确是场苦肉计啊!”
就在翼龙天心思急转之际,老蛮王业已从另一侧提刀攻来。
翼龙天见状,却是颇为不屑:“哼,你凯瑞隆带上一名区区月光斗士境的小鬼,就妄想夹击老夫?”
一言既出,翼龙天直接选择无视那白衣少年朝他身后袭来的掌杀之力,手中平剪环刃刀直迫向老蛮王凯瑞隆!
在他想来,仅凭辰申那月光斗士境的战力,就算自己硬受了对方的掌力,顶多也就受点轻伤、无甚要紧。
反倒是轰杀老蛮王、成功逃生的机会难得:“在当下的处境,只要能速速绝杀凯瑞隆,敌军必将大乱。”
“乘着乱相迭起之际,老夫逃离此地也就变得容易许多……”
“锵~~”
下一刹,凯瑞隆与翼龙天兵器交戈、金属的锐鸣声甚为刺耳。
这一霎的交手,老蛮王凯瑞隆便已被震吐了一口鲜血,神情凝重:“真没想到,你的实力……居然已问鼎白银勇士之巅?”
翼龙天傲然狂笑:“哈哈哈哈哈!老东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主动现身来攻我,是愚蠢之极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