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弯腰把范求子从井里拉了上来,小女孩的呼吸已经细微到几乎感受不到,颈动脉上还能触到搏动,人还活着,也算王春帆还有几分良心。
范求子是被秦晚拉上来了,麻袋里却还在继续往井下漏着什么东西,井水被砸的响个不停,秦晚一眼望去,气的用直眼睛瞪着还瘫倒在一边的王春帆,麻袋里余下不多的几样都是形态不一的小哑铃,有了这些重物,麻袋不沉下去才怪。
这么重的东西,她要不是被控制住身体了,肯定也是抱不动的。
麻袋里的东西都漏完了,麻袋下面好像又鼓起了什么,鼓起的地方左右晃了晃,又重新埋进了水里,几秒后,原先一直飘在秦晚身后的娃娃从井水里狼狈的冒了出来。
原先撇着嘴的小娃娃见到秦晚的视线看了过来,又高傲的仰过了头,嘴角却轻轻地勾起,不难遮掩他的好心情。
秦晚刚脱下的棉袄,这下正好派上了用场,将还穿着睡衣的范求子包了起来。秦晚突然觉得自己回去之后,或许应该在玉里多备几件衣服,最近棉袄的需求频率有点高。
“你不打120?”小夏宛如吓傻了一般站在旁边,直到秦晚主动和她说话了,她才反应过来,用有些微颤着的手拨起了号码。
还不等电话打通,王春帆又好似着了魔一般的疯癫了起来,朝着范求子躺下的地方就扑了过去。秦晚挡了几下,却还是被王春帆逮到了机会,一把掐在了范求子的脖子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范求子,也感受到了呼吸的不通畅,开始有了微弱的挣扎。
秦晚试图去分开王春帆的手,可对方不知道怎么了,王春帆的手如石头一般僵硬的卡在了范求子的脖子上,自己根本找不到着力点。无奈下,秦晚干脆卸了王春帆的两个胳膊,这才成功将范求子救了回来。
小夏看着疯癫的王春帆,莫名的心中升起了胆怯,不由自主的开始往秦晚的方向靠了过去。
“你来照顾她。”秦晚简单的说道。
“好。”小夏连忙替上了秦晚的位置,此时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总有些人天生就有让别人愿意去听从的力量。
此刻,王春帆还倒在地上抽搐着,一只手仍旧不忘记挡住自己的肚子。秦晚把木桶上的绳子解开来,顺手把地上的王春帆捆上了,这第五只厉鬼,现在还不知道藏在哪里,这王春帆就宛如一个定时炸弹。
秦晚乱七八糟的想着,半空中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团鬼气,朝着范求子的方向就冲了过去。秦晚凝起的法力,迎面打了过去,硬生生的击散了对方大半的鬼气,同时秦晚也意识到这第五只厉鬼或许并不好对付。
不过有一件事情一直很奇怪,这厉鬼怎么始终对这口井有那么深的执念,第一次,范招弟的尸体被自己捞出来了,居然还控制了王春帆第二次,试图再杀一个人。
是这口井就格外与众不同,还说是这其中打着什么哑谜?
那团鬼气消散了许久,氛围中也没有那么压抑了。
“什么味道这么香。”小夏小声嘀咕道,这声音却在这静的发慌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楚。
“腊梅花。”秦晚的话一说出口,脑海中顿时多了几分清明,这就好似小时候秦飞扬找出来给自己猜的字谜。口字里面有一木,则为困;若将树砍去,换成人,则变成了囚。
囚?这就是第五只厉鬼的目的?千年前,擅长巫蛊之术的人在这里摆了个困阵,困住了无数孩童的阴灵;千年后,他是打算重蹈覆辙,在这里搭个囚阵,将活人都生生囚禁于此地吗?
可是这第五只厉鬼到底在哪里?观音庙的附近没有;方形香炉虽说反应极大,却也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总不可能说,在自己一击之下,对方便已经魂飞魄散了。小娃娃说他肯定不会离开庙里,指的是他一直都在庙里,还是说无论如何,他都会重新回到庙里?
“啊,小心。”小夏突然叫道,秦晚的反应更快,只见捆在王春帆身上的绳索不知怎么的就给解开了。秦晚之前在井上开了一个大口,如今像王春帆这样略微发胖的身体也都进的去了。秦晚飞快的拉回了王春帆,却由于用力过猛,对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更为奇怪的是,王春帆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揉因为跌倒摔伤的屁股,而是护住自己的肚子。
秦晚的视线也落在了王春帆的小腹上,对方却像是受到了惊吓般连连后退。如果说一次、两次,可能只是巧合,如今已经是再而三了吧?
“别动。”秦晚的气势一下子就镇住了王春帆,她真的就定在了那里,有几分不知所措。秦晚把灵力输进了王春帆的体内探查,终于在她肚子里找到了第五颗魂珠,居然在这里!
难怪王春帆明明都离开了寿宁山,却还会主动跑回来,原来都是这个东西在作祟,魂珠一被拿出来,王春帆的荒诞状态也瞬间得到了缓解。
自从魂珠被秦晚握在了手里,小娃娃就躲到了院子里的最角落去了,眼中还有明显的忌惮神色。秦晚将魂珠收到了祭坛内,随后又将玉里的其他三个小娃娃放了出来。
等着一切都做完了,相隔不到二十四小时,寿宁山迎来了第三次警车的鸣笛声。
来的现场的警察都很诧异,这下午还好好的一口井怎么说坏就坏了,同样的,相隔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秦晚也是第三次无奈的坐上了去警察局的车。
临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