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35年2月,荒漠大裂隙总共迎来了30名幸存者,这比去年上半年预计的数字大很多,去年十月份时接纳的一个足有八人的幸存者小团队是最大的变量。
或许是有小伙伴的支持,这个八人小团队比其他幸存者叛逆的多,完全没有学习本地知识的兴趣,有五人因闹事被大封印术瘫痪过,甚至还有过两次当众辱骂协调员的记录。
八人小团队把营地的气氛弄的很差,只是为了避免跟所有幸存者站在对立面,没有执行处决之类的处罚。
今年索性满足他们,包括这几人,以及几个被煽动的幸存者,想死就死外面去。赛博坦不欢迎不配合的人类,有意见就试试把赛博坦营地拿下,看看机器人会不会杀人。
真六回到营地时,山上甚至已经安排好周边天魔母体吞噬异世界人之后的观察实验计划。
不过人类真的是很可笑的生物,面对“一旦出门永远不被接纳”的条文,很多之前大义凛然要反抗机器人监牢式管理的家伙,在接下来的一天里愁眉苦脸。
纠结到最后,还是有六个人认怂,第二天面对“英雄”们大义凛然的骂声,就装作自己聋了,前后左右都是机器人,还真有人敢动手不成?
结果,离开营地的加起来只有七人……没有错,连那个八人小团队都被分化了,只有五个人离开。不过暂时不排除有人想利用“唯一一次”的犯错机会,为围墙外的人提供适当的帮助。
这回真六的真身没来,遥控着一个常规版“变形金刚”飘到协调员身边。
“我是很仁慈的,外面的附属安全区里有几株仙人掌和一潭泥浆,省着点用不见得立刻会死。”
这口气……虽然又换了造型,辨识度也实在是太高。
“为什么变成这样?你原来很和气的。”克罗蕾还是问出来了。
“我只对聪明且懂得妥协与合作的人和气,这些家伙死光了我心情就会好起来。”真六说着对周围的幸存者挥挥手,“等一会我会建设一个监控阵列……你们就当做剧院吧,看看没有赛博坦帮助的人类是什么样的生物。”
协调员帮忙翻译后面一句,大家有听没有懂,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机器人说干就干,在幸存者营房与幸存者居住地之间的露天活动区,很快搭建起金属棚子,上面盖上空心隔热砖,里面的架子上挂了一大堆黑黑的平板。
所谓的“监控阵列”亮起时,每个见到的人脸色都很不好。
左侧是一个由几块屏幕组合的大画面,显示着空拍角度,目标就是昨天建成的围栏。
不错,就是围栏,机器人才没那么好心在营地外使用无缝高强度的不知名石头建造围墙,基本就是木头、铁丝网组成的围栏,两米多高也就个安慰作用,边长大约百米的方形,内侧贴着营地足有十二米高的围墙,向外的两角各驻着两台机器人,是手臂、脑袋跟身体连在一起的那种。
左侧,是七个“英雄”的画面,很“巧合的”,不管七个人怎么移动,这些画面就刚好锁住他们,而且从头到脚都能拍到,哪怕没多久他们出了“安全区”,也逃不过画面追踪。
现在大家都知道机器人是怎么观察自己的了。
然后就能看出幸存者的水准。
理性的人很快不去考虑“被观察”的事情,因为正常情况下,机器人并不会公开其他幸存者包括生活画面、文字记录之类的私密信息,所以被监视本身并不影响幸存者的生活,其实只要不闹事,机器人基本把营地里的人类当空气,即使偶尔交流也只和会中原语的协调员交流。
水平差一点的越想越闹心,坐着都感觉不自在,不过只要能忍住继续赖在营地里,总有一天能调整好心态。
窥私yu是人类的天性,具体就是“想了解他人和自己的不同”衍伸出的各种或龌蹉或平常的想法,表现在实际中,即使明明很闹心,营地里的幸存者除了吃饭,基本都在监控阵列的棚子里蹲守,有的人干脆烤了饼子和水一起带到棚子里边吃边看。
“英雄”们很果断,安全区实在没任何好探索的,他们稍微商量直接出门,机器人果然没阻止他们,绕过营地向北,前往他们记忆中世界门的方向。
所有人离开营地之后,左侧大画面变成非常大的区域,七个人在里面跟蚂蚁似的,显然是从很高很高的空中拍摄的画面。而七个人的个人画面也变成了俯拍,不是脑袋正上方,有一定角度。
“观众”代入感很强,一个个时不时的看向全景俯瞰画面,试着从荒漠里找出怪物来。
从世界门里逃出来的幸存者都有足够的生存经验,方向感还是不错的,不过要徒步移动一百公里出头也不那么容易。
他们的修行体系不太重视飞行概念,虽然像克罗蕾这种等级的也具备一定的腾空能力,基本也就是在空中扑腾两下,还不如极乐地区的本土修行体系,人家的军事贵族至少还能扑腾几十公里呢。
不能长距离飞行,七人还要防备本地的危险生物和机器人出尔反尔,移动速度也就和常人慢跑差不多,平均每小时十到十二公里的样子,具体多少看地形起伏。
大概是觉得气氛不够紧张,旁边一台机器人飘过来介绍最新情况:
“忘记告诉他们了,赛博坦网络从十天前观察到世界门的能量有异常,就在两个小时前,世界门扩大了一些,不知道你们是否清楚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