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书郸让李老太太仔细讲讲她梦里那孩子的模样,李老太太一边回忆,一边给耿书郸描述时,孙莉端来了泡好的茶,把四杯茶搁在茶几上,将托盘顺手放在茶几底下的隔层后,带着一脸无奈在李老太太旁边的单人沙坐下。
就是一个小小的男婴,就几个月大,哭得一抽一抽的,老可怜了。李老太太道。
你梦里那个男婴是什么地方?耿书郸问。
这个看不大清,好像被关在什么地方,黑乎乎的。李老太太想了想,又道,哦,对了,那孩子好像被闷得喘不过气来,那张小脸都涨得紫了。
耿书郸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对李老太太道,你带我屋子里到处看看吧。
哎,好!好!李老太太连声应着,就跟着耿书郸站了起来。
妈!孙莉有些不满地喊道。
你别吵,让大师看看。李老太太说着,就带着耿书郸往距离最近的客房走去。
孙莉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看向起身准备跟上耿书郸的方夏。
小兄弟,打个商量行么?孙莉起身拉住方夏。
嗯?方夏双手插在裤兜里,侧身回头看她。
孙房方向,小心地压低声音道,让那位耿先生告诉我妈,屋里不干净的东西已经走了,费用我加倍给你们。
那位老太太之前也请过不少高人,你这建议跟那些高人也提过吗?方夏问。
提过,他们也这么做了。只是我妈之后又做了那个梦,也就没信那些人的话。孙莉叹了口气,不过这次不一样,耿先生似乎名声挺大的,我妈对他十分信任。至于我妈那个梦,应该是来到陌生环境不适应,精神紧张才会总做那种噩梦。过两天等我老公空了,我们就带她去大医院看看,让医生开点宁神的药。
行吧,我去帮你说一声。不过,耿书郸照不照做就不关他的事了。
孙莉松了口气,而那边耿书郸已经跟着李老太太,从客房退了出来,走到了主卧前。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方夏跟着孙莉一起看向玄关,一个穿着一身黑西装,拿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进客厅,眉头就皱了起来,原本就长得有些冷硬的面容,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的视线扫过方夏,落在站在主卧门口的耿书郸身上,冷声质问道。
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让一个站队唯物很久的人,短时间内跳槽到唯心,难度还是挺大的。方夏说着把那钥匙扣放在手心,翻来覆去地看,最后也没看出什么猫腻来但这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钥匙扣
符堇看向窗外,声音带上了一丝凉意,
一会儿拿给耿书郸他们看看。方夏把钥匙扣收起来,塞进自己口袋,又从另一只口袋摸出一颗糖,站起来递给符堇,那是昨晚酸辣粉的老板送的,吃糖吗?
符堇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低头看着方夏递到他面前的那颗糖,微微怔忪。
那只是一颗普通的薄荷糖,有些餐厅的前台会放上一碟,供顾客自取,是十分廉价的糖果。让符堇怔然的并不是糖果本身,而是方夏这个送糖的举动。这行为,与2o年前,那肉嘟嘟的小家伙,在美人靠上给他留下一颗捂化的奶糖,如出一辙。就连望着他的神态也没什么改变,眼中倒映着他,却笨拙地掩饰着自己的关心,恍如时光倒流,与2o年前,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重叠在一起。